…有那么想吗? 陆景灼捏了捏眉心:“起来吧,我不怪你,但下不为例。” “殿下宽厚,奴婢铭记在心。” 东凌起身,退到一边。 茶水渐渐凉了,香气也淡下去。 陆景灼想起楚音昨日的话。 她是会变来变去,可变得敢要他注意分寸,那还是头一回。 之前变得最厉害的一次是从文殊寺回来,他认为楚音是被他训斥了,所以不再撒娇,但这次…… 难不成是生气? 这个词语有点陌生。 他并未见过楚音生气。 为什么生气呢? 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端起茶水喝。 它已然凉透。 卧房里,楚音正吩咐连翘跟忍冬找一件素雅的裙衫,好让她穿着像普通人家的夫人。 她想出去看看南阳县的街市,穿得太过华贵会引人注目, 忍冬一边找一边问:“太子妃可是同殿下一起去?” “殿下应该没空。” 忍冬吃惊:“您要一个人出去?” “有何不可?” 在宫里她要守规矩,不能随意出宫,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有失必有得。 可她现处南阳县,能出去玩,为何不去?再说,她也不是不带暗卫。 忍冬皱了皱眉,退一步道:“那您总要跟殿下说一声吧?” “当然。”她不会不问一下就走,还得征求陆景灼的同意呢。 也不知他会不会不准…… 楚音命连翘给她梳个简单的单螺,再插只雕花白玉簪。 打扮好之后,楚音便打算去侧厅。 岂料刚跨出门,竟瞧见陆景灼迎面而来,她怔了怔,福一福身道:“妾身见过殿下。” 早上不是这样的装束,陆景灼打量她:“为何换了裙衫?” 不止如此,发髻也变了。 青衣白裙,粉面朱唇,像十七八岁的姑娘。 楚音回答:“妾身想去街上走一走,正要来找殿下呢。” 她并未绷着脸,不像生气的样子。 既然气消了,应是来邀请他同去的吧? 陆景灼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去看看也不错。” “殿下同意了?” “是。” 毫不费功夫,这让楚音颇为惊讶。 她以为他又会讲规矩,说什么太子妃不宜上街云云呢。 楚音嘴角一翘道:“妾身谢过殿下,那妾身走了。” “……” 竟然不是要与他同去? 陆景灼皱眉。 人生地不熟的南阳县,她要单独出门? 眼见那抹身影快消失在院门时,他叫住她:“阿音。” 声音 略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楚音心头咯噔一声,以为他要反悔。 转过身,她道:“殿下,妾身会带暗卫同行。” 并没有安全上的问题,他打算用什么理由阻止? 听到这句,陆景灼完全可以确定楚音的气并没有消。 她就因为马车上的那句话,气到现在,可他当时也不过是想提醒她,让她注意场合。 他错了吗?没有。 哪怕是此刻,他仍这么觉得,只是楚音作为妻子,主动亲他,是想得到回应,从她这一面来考虑,楚音为此失望也是情有可原,他那时或许该换个柔和些的方式。 陆景灼道:“我也去。” 什么?楚音以为自己听错:“殿下要去?” “是。” 太出乎意料,楚音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陆景灼行到她身侧:“走吧。” “嗯……” 她往前几步又顿住:“殿下为何想去?” 他不想。 可他也不想让楚音单独出门,那么只好同行。 一人坐入马车。 车夫在前头问:“殿下与太子妃打算去何处?” 陆景灼道:“你说。” 楚音不熟悉南阳县,想一想道:“最热闹的地方吧。” 最热闹之处人当然也最多,陆景灼瞄一眼他那尽力掩盖但仍明艳无双的妻子:“恐怕我们不合适露面,”吩咐东凌,“找两顶帷帽。” 楚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