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又有什么用处,是能耕田还是能织布,既不能吃也不能船,白白耗费精力。还不如回家去养蚕,吐出丝来,过冬制一件新衣来。” 老者哼一声,正要开口教训这两个混小子,不料瞥见林容、陆慎二人,大惊失色,晃晃悠悠站起来问:“你二人是谁?怎么到的此处?我们这里已经百来年不见外客了!” 这说话的口音与方才稻田里唱的歌的音调迥然不同,反而带着点现代蜀地口音,林容半猜半蒙,福身行礼:“老先生,我们兄妹不甚跌入江水之中,叫冲到一块儿大石台上,见四周都是绝壁,只有一条狭穴通往这里,无路可去,这才打扰,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老者喔了一声,见面前二人身着精美的绫罗,容貌俊秀,谈吐大方,并不是什么强人盗跖之流,放下心来:“祖宗初来时,也并不知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只不过见这里土地肥沃,便渐渐定居下来。我们这里的人从不与外人来往,一百多年前一场地震,山石崩塌,掩盖了来路,自此便再也没有外人闯进来过,我们这里也便再也没人出去过。” 一面热情得邀请陆慎、林容二人到他家里去用饭,一面问:“不知你们从哪里来,不知外面如何了?” 林容一个穿越过来的,又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外面到底如何,含糊道:“我们从泊门渡来,现在外面四处都在打仗,并不太平。” 那老丈也并不知道泊门渡在那里,只听说在打仗,唏嘘:“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不瞒姑娘,我们先祖本就是为了躲兵祸,这才远避深山,不想如今,竟然又不太平了。” 林容道:“外面饿殍遍地,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了?” 老丈笑笑,虽不知世外桃源的意思,却也只这姑娘在夸此地,抚须笑:“哪里哪里。”见旁边那个壮年男子一言不发,问道:“你哥哥怎么不说话?” 林容望了望陆慎,见他正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全然不懂此处的乡音,笑着对老丈道:“老先生见谅,我哥哥并不是不通礼数之人,只是他水性不好,在江水里泡了许久,撞在石壁上,想必是把脑子撞坏了。虽还认得我,却一句话也不同我说,不知是不是变成哑巴了。” 老丈回头打量陆慎,初见时见他高大俊朗,仪表堂堂,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可惜,可惜!忙宽慰林容:“姑娘不用着急,我们村子里有一位大夫,他自学了些祖传的医书,兴许可以治好你哥哥的痴傻之病。” 陆慎见林容同那老头言谈甚欢,偏偏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小声问:“你跟那老头说什么了?你怎么听得懂这里的乡音?” 林容笑眯眯回:“我有一位乳母乡音同这里差不多,自然能听懂一些。咱们遇上好心人了,这位老先生要请我们回家去。你不要乱说话,叫人以为你听不懂这里的话,生出是非来,搞不好轰我们走。” 又想到那老丈说,来时的通道叫地震给掩埋了,一百来年都没有外人进来,一时喜上心头,这不是妥妥的桃花源吗? 反正,无论如何,三五日是出不去的,不如先拉着陆慎观察几天,要是真如书里所言的那般‘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那真是再好不过的,尽可以把陆慎扔了。就算他自己能找到路回去,自己抵死不回,这深山老林,便是派兵来,也无用。 要是这里民风彪悍,有陆慎这个能打的保镖在,也并不害怕。这样想着,对陆慎说话的态度也好了几分:“这里民风淳朴,咱们先休息一晚上,明日再找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