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也懒得跟这丫鬟说话。 只这雨越来越急,这处小楼屋檐又短,两人站在门外,渐渐避不了雨了。林容平日宽和,从不打骂丫头,养了凤箫的性子,她自顾自推开门,想着到屋里避雨去。 唬了沉砚一跳,忙拉着她:“主子在二楼,你不能进去。” 凤箫甩开来,越发没有好脸色:“你这个登徒子,做什么拉拉扯扯,主子还在上面呢?” 沉砚忙松开手:“好好好,你别进去就行。” 凤箫听了越发生气,县主都没有这样说过话呢,主子在二楼,她难道进一楼避雨都不可吗,她就这样不配?再说了,倘若主子有吩咐,在楼下如何能听见?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偏往里走去。 只越往里走,听得女子隐隐啼哭求饶之声,问:“好了没有?”半晌没人回答,又听女子问了一遍,颇不耐烦:“好了没有?” 凤箫愣住原处,觉得这女子的声音似乎一点也不像自家主子,那么娇那么软,柔得能滴处水来。莫非……莫非,楼上还有别的女子?她正想着,好一会儿才听得男子道:“快了,忍一忍。” 这是君侯的声音,凤箫听出来了,只是怎么嗓子似乎哑了? 凤箫脑子发蒙,又听君侯道:“照着那画儿上,试试看能不能成?” 她这样的陪嫁丫头,北上之前是叫嬷嬷教导过的,只是她学这些东西并不认真,嬷嬷教的时候也点得并不透,听了好一会儿也实在想象不出来上面在做什么,只直觉自己是不能上去,心里默默道:县主这声音听着真叫人心痒! 凤箫在一楼避了会儿雨,不知为何,听见县主那声音,渐渐脸上发起热来,手心也发麻,小跑着退到门口,也顾不得裙摆飞扬,脚有没有露出来了。 犹是不放心,关了那门,静静坐在门口,不一会儿就叫雨淋湿了一大片肩膀。 沉砚咳嗽一声:“你站过来我这边吧,这边屋檐长一些。” 凤箫理也不理,往里缩了缩身子。好在这雨来得急,去得也急,不过两刻钟,便彻底停住了。 翠禽领着四五个丫头从那边撑着伞过来,见岸边没人,路口小丫头在假山里躲雨,又寻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凤箫站在小楼前。 一见着她就数落:“你玩什么不好,偏去划船,从岸上绕回去不知多远?主子呢,叫你跟着,莫不是叫你弄丢了?” 凤箫叫吹了这许久的风,脸上还是滚烫,蚊蝇一般小声:“主子同君侯在楼上呢。” 翠禽一时没转过弯来,骂道:“你不在主子身边伺候,在这儿挨着淋雨?”凤箫只低着头不回话,一副鹌鹑模样。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翠禽数落了几句,正要推门进去,叫沉砚拦下,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君侯同夫人在上面说话,两位姐姐还是在下面等吩咐,等主子叫进了,再进去为好。” 翠禽一脸莫名,又见凤箫红着一张脸,咬牙问:“县主进去多久了?” 凤箫心道,这还用问我吗,自然是你回去多久,县主就进去多久了,只不敢还嘴,道:“快一个时辰了……” 众人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又下起一场急雨,雨停了,这才听见里面脚步声渐近,靴子踏着木楼梯,吱呀吱呀作响,是陆慎下楼来了。 他打开大门,见外面雨已经停了,顿时觉得雨后荷塘甚美,瞥见廊下立着崔十一娘身边的六七个仆奴丫头,吩咐:“上去伺候你们夫人。” 翠禽同凤箫匆匆上了楼,推开门,见小屋里已乱得不成样子,书画散乱一地,有些上还有脚印,屏风也倒了,帷帐的五色穗子也叫人生生拔掉,当面一条春凳,一女子鬓乱钗斜,面窗而坐,露着后背,正用小衣擦拭前身什么地方,独独下身的裙子十分完好。 翠禽惊呼一声:“县主?” 林容此刻头还昏昏,并没注意到有人上楼来,此时听见呼喊,忙不迭取了外衫披上,依旧背对着,没有转过身来:“我没事,你们取一套新衣裙来,妆匣子也送来,我穿戴好再回去。” 话虽平常,声音却嘶哑了。 凤箫欲进门去,却叫林容喝止:“别进来,去取衣衫,我一个人待会儿。” 两个丫头便不敢再进去,打发了小丫头回去取衣衫等物,安安静静侯在门外。那路沿着岸边,又不好走,去来不下三刻时辰,等丫头了取了东西回来,天已经黑尽了。 翠禽、凤箫不叫进去,点不得灯,小阁楼里黑漆漆一片,只隐隐见县主枯坐在那春凳上,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翠禽禀道:“县主,东西取回来了。” 林容便道:“放在门口的小桌上,然后出去等着,我自己穿就是了。” 门吱呀开了又合上,听得人退了出去,林容这才起身,脚腕不知磕到了哪里,一落地便生疼,她勉强穿戴好,也顾不得什么脂粉,只把头发梳好,就算了事了。 只胸口很不成样子,便是这宽松的轻罗衣,走动间摩擦,顿觉火辣辣的疼,她这时才去瞧,发现已经肿了、破皮了。 林容叹了口气,心里告诉自己一万遍不在乎,却又不能自控的流出泪来,她面无表情地用袖子擦干,心道:别矫情了,林容,你又不是真的古代女子,这又有什么的?一面又埋怨自己,做什么出来乱逛,在江州时,不是早就想好了对策吗,叫你一时放松,得意忘形。 又坐了好一会儿,听得翠禽、凤箫在外面唤,这才开门出来,叫丫头们簇拥着往回而去。 翠禽见林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到楼下时,便吩咐凤箫:“我瞧着县主身上,少了一串珍珠手串,那只金凤玉摇也不见了,你领着丫头务必要寻到,免得流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