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兴不会让二郎一个半大小子独自冒险,点了两个侍卫跟着二郎下山,顺便找蒋鹤轩里长和蒋鸿达、蒋浩广两个村长,请他们组织些村民上山来帮忙。 他们到了山下,东周家的人大多数已经回家了,留了两个人看着水势。 两个侍卫去村里找里长和村长,二郎跑回家。 大家都换了干爽的衣裳,站在廊檐下,神情凝重地看着山上的方向,好像有千里眼,能看到什么似的。 看到二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都是一惊。 钱老太惊声问道:“你咋自己回来了?” 李氏面有惊惶之色,问道:“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问山上的情况,问大家的情况。 东老爷子不耐烦地道:“等孩子喘匀了气说,别乱哄哄的!” 大家禁了声。 二郎倒过气来,道:“矿洞塌了,老惨了!砸死砸伤不少劳工,我四叔让我回来,请四婶儿带药上去救人!” 钱老太骂道:“你四叔这个傻蛋!脑子被驴踢了!这山路这般危险,让你四婶儿一个女人怎么冒雨上山!” 二郎道:“奶,是矿洞塌了,不是泥石流也不是山体滑坡,路上石头结实着呢,没大危险。” 上官若离 心中温暖,道:“娘,放心吧,我能行的,人命关天,能救一个算一个。” 钱老太无奈地摆摆手,烦躁地道:“行了,行了,就你们好心,我老婆子心眼子坏行了吧?” 上官若离给了凌月和五郎一个眼色,两个孩子接到了娘亲的目光,都点了点头。 五郎过去,扯住钱老太的手,仰着小脸儿道:“奶,好奶奶,不生气。” 凌月道:“奶,您看咱们要不要做些好吃的,爹和几位大伯干的都是力气活儿,回来一定又累又饿。” 钱老太一摆手,“杀只羊,炖羊肉!” 上官若离见状,带着二郎去收拾药材和工具。 三丫道:“奶,娘,我想跟四婶上山,矿上受伤的人肯定特别多,是我们锻炼的好机会!” 四郎也道:“奶,我也想跟四婶去救人!” 钱老太还没说话,孙氏在屋里尖声喊道:“不行!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李氏也不想让三丫去,听到孙氏发话了,她就不言语了。 钱老太也不想四郎、三丫去冒险,他们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太小了。 三丫肃着小脸儿道:“奶,我将来是要做大夫的,医者仁心,若是没有仁心,如何做大夫?” 钱老太怒道:“滚 滚滚!一个两个拿人心来怼我老婆子,就你们有人心,我是狼心是狗心!没良心的东西们!就顾着自己各儿,不知道长辈揪着心,养你们有什么用……” 三丫和四郎在钱老太的喝骂声中跑了。 孙氏从屋子里跑出来,对着四郎喊:“四郎,你敢去,就别认我这个娘!” 四郎的脚步只是一顿,就继续跑了。 孙氏跺脚大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回来!你要是不回来,就是不孝!老娘就死给你看!” 四郎站住脚,整个身体都塌了下来,低着头转过了身,小小的身躯站在雨中,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钱老太心疼了,骂孙氏道:“你还有脸搬出孝道?你这种人还舍得死?你现在死一个,死一个给老娘看看!” 孙氏跪地大哭,“娘,四郎是我的儿子啊,我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去送死!” “闭嘴!”钱老太真气死了,“你个丧门星!满嘴喷粪的东西!他们是去救人的,你这张嘴除了会吃会念丧经,还能干什么?丧门星的玩意儿!你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儿……” 巴拉巴拉,一顿臭骂。 东老头对四郎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四郎点点头,转身跑了。 两个徒弟愿意跟着去,上官 若离没拒绝,每人背一个用油纸包裹严实的大包,在钱老太的骂骂咧咧声中出了门。 身后传来孙氏的哭嚎声:“四郎,我的儿,你这是要娘的命啊!你这是被谁教的,跟亲娘离心啊!” 能是谁教的?四郎的师傅上官若离呗。 上官若离厌恶死孙氏了,就是个滚刀肉,若不是四郎这孩子很好,她早就不掺和三房的事了。再说了,当初四郎跟她学医,孙氏也是同意了的,现在又来这一套。 周立冬和高留根正结伴过来看看,正碰到上官若离带着三丫和四郎上山,当下也要跟着去。 何老太和大云就住在东老头的隔壁,听到动静,二虎和陈月月也跑出来,要跟着师傅上山帮忙。 上官若离带着一群半大孩子又去医疗室拿了些工具和药品,每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还有蓑衣,油布,很是沉重。 幸好,到了山脚下,正碰到蒋鸿达带着五、六十个村民上山。 不用蒋鸿达说,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就主动帮他们背背包,一起上山。 有了这些人拉扯着几个孩子,上官若离轻松了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 到了矿上,一看那一排排的死尸,大家都是神情一肃,几个孩子有些害怕。 蒋鸿达二话不说,带着人 去帮忙了。 褚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跑过来,“你们来了!快救命吧,活着的都在那边屋子里。” 他已经空出了一间大屋子,将受伤的人安置在那里。还派了几个体弱一些的侍卫帮忙,给上官若离几个打下手。 伤者太多,上官若离让徒弟们两人一组,给伤者止血包扎、接骨固定。 周立冬、高留根、三丫、四郎、二虎、陈月月几个平时也帮忙处理外伤,但都是做助手。虽然天天在动物身上练习,但让他们自己医治伤者,还是有些紧张。但真正投入进去,害怕、紧张都顾不得了。 东溟子煜在塌陷的矿洞搬石头救人,但他清理出一块地方,就命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