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哲的大声抗议之下,这场家庭会议终于回到了一开始的原点——
“我想跟你们商量的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这关乎到我们全家的未来!”
情绪激昂的凌哲,直接站了起来,将岁岁在车上说的有关“供奉”的那番话,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说到激动之处,他挥舞着手臂,偏黑的面色上泛着绯红。
那姿态,活像是卖养老产品的金牌销售!
直到讲完,凌哲都无法完全平息情绪,喘着气问:
“……你们觉得呢?”
一片寂静。
凌志成、徐淑琴和凌理面面相觑,交换着凌哲看不懂的眼神。
凌哲不满嚷嚷:
“我可是跟岁岁说好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一个人也要供奉的!”
凌理横了他一眼:
“谁说不愿意?我们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好了,好到我们有些不敢相信。”
凌志成和徐淑琴纷纷颔首赞同。
见他们态度如此配合,凌哲反倒先愣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坐了回去:
“那个……难道你们不担心里面有陷阱吗?”
凌理代表父母,灵魂发问:
“那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好值得惦记的?”
凌哲觉得倒也不用妄自菲薄:
“我们家……有钱?”
凌理微笑着:
“钱能买来福气吗?钱能换取寿命吗?钱可以……帮你度过死劫吗?”
凌哲被震撼到说不出话。
其实,最初拼命推销、希望父母姐姐能同意的是他,现在犹豫不决、担心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的也是他。
倒不是不信任岁岁。
而是忽然之间,自己一个念头和选择就能决定家族的未来了……让凌哲这混吃等死的小废物有些不习惯而已。
了解儿子的凌志成,慢悠悠发话了:
“如果换做其他不知来历的人……唔,应该可以称呼为人?那我们肯定要慎重考虑,甚至是拒绝。可是换做岁岁,那我觉得这是机遇,自然要应下。”
凌哲听得一愣一愣:
“为、为什么?”
“因为那是岁岁啊,如果她要从我们家索取什么,早在你半死不活的时候,就已经开口威胁了,何必等到现在?”
凌理一番话太有道理,让凌哲挑不出半点错漏。
凌哲吞吞吐吐:
“那……那……”
一向安静话少的徐淑琴,忽然开口了。
她的话,无论对丈夫还是子女来说,向来拥有着一锤定音的作用:
“岁岁周身清灵之气、天真至善,做事不求回报。就连救你这件事,也是她先展露不凡能力,这何尝不是一种信任?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回报同等的信任。”
凌志成和凌理父女接连表示赞同,凌哲的意见也就不再重要。
凌哲怔愣了好久:
“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改变呢……”
凌理信誓旦旦地说:
“当然是不断变好!”
想到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凌哲瞬间兴奋起来!
不止是他,稳重如凌理,见过大风大浪如凌志成和徐淑琴,都有些激动难抑。
于是,接下来等待岁岁醒来的时间,便显得尤为漫长。
……
岁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人参精元大量损耗,对她来说,着实伤元气。
睡了足足十几个小时,连梦都没做,睁眼已是天明。
不过醒来时,她显得精神抖擞,状态比昨天好多啦!
也不用谁提醒,自己就乖乖地爬起来,进卫生间刷牙洗漱。
这个房间是特地为她准备,除了在装修上花了心思,很多细节处,也都是按照小孩子来的。
比如洗漱台前的小凳子、水果味的牙膏、动物形状的牙刷、装满一整个衣柜的新衣服、以及角落里堆成小山的玩具礼盒……
这里简直就是幼崽们梦想的天堂!
岁岁看得目不暇接,哇声不断。
一会儿从房间这头,跑到房间那头,从裙子海,扎进玩具山……
快乐得简直不想离开这个房间!
笃笃笃。
敲门声惊醒了布娃娃堆里幸福徜徉的岁岁。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人类的一些礼节,便礼貌朝着门口软糯道:
“请进哟。”
凌理轻轻拧开门把手:
“岁岁……嗯?”
她第一时间竟然没能找到岁岁在哪儿!
哗啦!
岁岁从比她更大的玩具熊背后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