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祭司大人这一连串的为什么,看着渡边连说带比划的翻译,帆匠朴顺帆顿时额头冒汗,感到压力如山。他一紧张,膝盖又习惯性的发软,想要跪下去回话了。但当他看到米基脸上和蔼的表情,这才勉强壮着胆子,站着小声回答道。 “啊!那个…这个…赞美主神!…回大人!这船上挂的,是硬质的唐帆,它本来就是纵向拉长的,就像半面展开的扇子一样!…您问扇子?呃,我身上没有啊…哦哦!这扇形,是为了方便借风,但不是笔直笔直的借风,而是稍稍斜着些的借风…” “哦哦!您说的横帆啊,那是古时候的帆形,也不适合出海航行的…那艘长船上的横帆,我也见过,那可真是上好的棉布,可真是豪横!就和那个三国故事话本中的‘锦帆贼’一样,好看的紧,不过航行起来没啥卵用…” “咳咳!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大人您绝不是贼,大人是带领水师的大将,哦不,是天上的两班星辰!…” 面对米基大人的询问,帆匠朴顺帆紧张的语无伦次,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个巴掌。但他瞧一瞧对方的脸色,又看了眼无奈摇头的渡边,这才长呼了口气。很显然,渡边没把他口不择言的话翻译过去,也许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咳!赞美主神!…这唐式的纵帆,和那个古时候的横帆是不一样的。这帆只要挂上,航行中一般是不需要升降的。哪怕是逆着风,也不需要降下来。只需要把帆侧着风,调成一条线来,就能避开逆风的影响,甚至还能借到一点点的风劲向前…您说为啥?什么为啥?为啥能借到风?” “这…我…那个…纵帆就是能借到风,斜着借到风啊!那个风里头,其实有好多的风,可以分出不同的方向来。然后可以用不同的帆,不同的朝向来借,最后合在一起,把船往一个方向开…哎!哎呀!我呆了二十年在船上,它就是这个样子嘛!…” 博识者米基好奇的眨着眼睛,一个又一个,连续不断的提着问题。帆匠朴顺帆努力回答了两刻钟,额头的汗水就蹭蹭直往下掉,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从十五岁上船,操了二十年的帆,怎么迎风怎么调,那都是肌肉的本能,刻到骨子里去了!要是问他怎么做,在什么风的情况下,如何调整三面帆的分合,如何调整船头和尾舵,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可要是问他为什么?那他就脑袋发疼,说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了… “阿依古!大人呀!小的…小的…实在不大明白您的意思,这都是手把手,一代代教下来的操帆手法啊!…我当年学的时候,师傅也从没教过我为啥,不过是用棍子抽我,让我记牢了!…而在船上呆久了,操上许多年的帆,遇到不同的风时,怎么调整,心里面就门清了,只是说不出来为啥!…” “呃!您问形制?…这船桅和船帆的形制,甚至包括船体的形制,那都是有固定的法式的,是一代又一代,由大师傅们传下来的…这种遮洋船的法式,来自于上国大明的造船司,是上国的船匠传给我们的…你要问的话…” “金船匠,金善树!你过来,大人有话问你!…大人,金船匠知道!他知道造船的法式是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