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喧闹，白布的摊位周围，却并无半个人影。被鉴定为“命运不详”的灰土武士，急急取下鹰冠，“噗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他看向抱着陶盘的老巫医，真诚哀告，几乎要痛哭流涕。 “老先知，请您救我！我愿再献上二十颗宝石，只求解除命运的诅咒！” 普阿普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深入怀中，心甘情愿，大把的掏着宝石。 老巫医老神在在，神色平静。他看了一会白布上堆起的宝石堆，又看了眼普阿普怀中隐约可见的布袋，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 “哈！异邦武士。神物有灵，知晓世间真实...你掏出这么多假的宝石，又如何能瞒得过神物？” “啊！这...这...” 听到这里，普阿普浑身又是一震。他左右观望，看到周围无人，才低低开口。 “尊敬的老先知，这可是...珍贵的湖中宝石！您怎么能说，是假的呢？” “是吗？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老巫医抱着陶盘，嘴角带笑，看着眼前的灰土武士。他目光深邃，把对方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神物说了，真正的宝石，有大地母神的气息，尤其是绿松石中，会有母神的神性！而你手中的宝石，根本没有大地的气息...倒是...” 普阿普神色一紧。他心中忐忑，追问出口。 “倒是什么？” 老巫医目光炯炯，看着灰土武士，笑着说道。 “倒是有火神的气息。” “啊！” 闻言，普阿普脸色变幻，心绪起伏。 老巫医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一边笑着开口，一边看着他的脸。 “来，让神物看一下！嗯...这种宝石啊，确实是有人借助了火神的力量，制造出来的！” “啊，啊这！” 听到这，普阿普心神动荡，生出由衷的敬畏。这可是王国的绝密！就连他和奇老头，也是因为运输了海量的宝石，隐约听说了些风声，才会渐渐有所猜想。 “真是神物！这神物的神性，也太过强大！...” 老巫医眯起眼睛，盯着普阿普，幽幽的低语道。 “嗯...这宝石啊，好像来源于泥土，就像烧出陶器一样...有的啊，加了一点点的金...有的啊，加了一点点的银...有的啊，加了一点点的铜...” “呃？...” 听到这些，普阿普的脸上，浮现出几许茫然。对于湖中宝石的工艺，他并不知晓，只是不解的喃喃重复。 “金？...银？...铜？...” 看着普阿普相信又茫然的表情，老巫医眉头一扬。他的笑容越发和蔼，话语也柔和起来，仿佛带着让人沉睡的舒缓。 “有的啊，加了一点点的锡，有的啊，加了一点点的铅...有的啊，加了一点点的沙...” “嗯？沙！” 听到这里，普阿普猛然一怔，浑身一抖，某些回忆在脑海中闪现。 他突然想起，当年他流放入海口的时候，王国的神启所，曾经交给他一项长期的任务，就是挖掘海边的沙子，尤其是细致的白沙！ 他曾笑着问接船的祭司，“要这些随处可见的沙子，又有什么用？为何特意到海边来挖？”结果对方神情严厉，让他不要胡乱打听。“这是王国的机密，泄露就是死罪！”...要知道，就连铸炮局的保密性，都达不到这个程度。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有的啊，加了一点点沙，又一点点沙，很多的沙...” 看到这，老巫医神情一闪，话语低沉，像是先知的预言。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普阿普的脸，而他的话语，也随之变化。 “这沙啊，有黑色的，有黄色的，有白色的，有灰色的...还有白色的，好多白色的...造出这许多颜色的宝石啊！” “主神啊！真是神物！...” 普阿普的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翻腾起伏。此刻，他对于陶盘的神性，再无一点怀疑！ 虔信的灰土武士伸手入怀，掏出一整袋宝石，重重地压在白布之上。接着，他五体伏地，抱着老巫医的腿，压着声音，真切恳求。 “尊敬的老先知！这一整袋，一百多颗湖中宝石，我都献给您！...它们是真是假，除了拥有神物的您，其他人也无从知晓。您都可以...当成真的来用！我只恳求您，看着我这诚意的份上，看在我们神佑的相逢上，拯救我被诅咒的命运啊！” “哎！...看在你如此真心诚意的份上...” 老巫医垂下眼眸，想了许久，终于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