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浓郁的烟火香气遮住自己眼中的嫌弃,也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了些。 “相公啊,好像有诗人说过‘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我要是想你就会瘦,你给我首饰还不如多给我带点好吃的小食回来,我吃胖起来,不就不想你了吗?” 乔瑞臣:“……”诗词听起来意境非常美,但他怎么感觉这理解不大对? 他想了想,还是把从巴音那里得来的银簪子收回去了,“那回头我融了给你买小食。” 苗婉送他个灿烂的笑,“相公对我太好了!” 若是以后记得有什么私房钱尽量都上交,就更好了。 门外偷听的耿氏捂着心窝子,好一会儿缓不过来。 她也曾经是与文采斐然的相公红袖添香,互对诗词的大家闺秀。 听这小两口说话,着实令人窒息。 那酸奶酵母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做好,苗婉估算着,做成大概得有个五六天,要尝试不同的配比也差不多。 她跟乔瑞臣商量好,下次沐休让他稍微晚点回来。 这回耿氏再也不觉得儿媳妇是想儿子了,回头她就斩钉截铁跟乔盛文念叨,“耿婶还跟我说阿婉有了女儿家的心思,我瞧着她跟她肚子里那个差不多,还没开窍呢,那天就是馋哭了的,都怪你!” 乔盛文:“……”不是,儿媳妇馋哭,你怪我?? 耿氏淡淡睨他一眼,“你年轻时候倒是挺会讨小姑娘欢心的,若不是你把你儿子教成个木头不会哄媳妇,但凡有我闺女一分讨人喜欢,也不可能说出融了簪子去买吃的这种话来。” 乔盛文:“……”好的时候就是你闺女,不好的时候就是我儿子,他宠出来的媳妇,还能怎么办? 其实他想分辨几句,乔瑞臣分明是随了他的武师傅并外祖父,也就是耿氏的亲爹,乔蕊才是他教出来的。 可谁还没几个歪心思的表妹呢。 聪明的老狐狸一听头半句话茬子,就知道啥也不能说,认下就完了。 好在耿氏也就这么念叨几句,她是个疏阔性子,以前后宅也没糟心事,不会钻牛角尖。 念叨完,她就端起绣活笸箩,去儿媳妇屋里做针线活。 即便家里已经不那么紧巴,绣活儿也还能卖些银子,她还没老呢,给家里赚些家用也好,顺便看顾儿媳妇。 过了两天,将掺了面粉和凉白开的酸奶紧紧密封在瓦罐里,算喂养过第二次后,苗婉有些疑惑了。 “这都下旬了,再过十几天三嫂该生了呀,孙师傅怎么还不来?” 这矛盾不解开,难不成闺女生孩子,孙家不打算来人发红鸡蛋吗? 最主要的是,眼瞅着快腊月,那福字猫耳朵还没影儿呢。 巧的是,她刚念叨完,翌日孙老火就跟着张三壮他们摊子一起回来了。 乔盛文知道苗婉一直盼着孙老火呢,听耿叔说了以后,立刻带着家小去了张家。 刚进门他们就听张娘子在问,“亲家公快吃茶,不是说前些日子就要过来吗?” 孙老火也郁闷呢,他也不废话,“是想着中旬来,可我刚跟东家说了,偷方这事儿怎么也是我家婆娘不对,虽然酒楼那卤方也不咋样,也没麻辣串好吃,但人做事儿就得板板正正,我怎么都要来走个亲家,给个交代。 东家当时是应了,谁知第二天天不亮,酒楼就有人来叫我。 上旬他就叫人揍了一顿,我请休那晚该是又叫人套了麻袋,揍得起不来床,也不知道东家干了什么缺德事儿,着实令人纳闷。 酒楼里就我还能坐镇,我也不好休息,没法子,直拖到现在才能来。” 众人:“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