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给贤妃,只有一个要求,“除了太极殿外,给皇城内所有的钉子下令,若是除夕宫宴能顺利进行,乔家、程家和锦贵妃那里,将秘药下进去。”
随着摄政王的吩咐,一股暗流在京城汹涌起来,都被压在了突如其来的雪花下面。
京城,也下雪了。
腊月初二,定北将军府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圣诏,稍微诧异了一番,但也没太意外。
“我还以为陛下会象征性的训斥一番,没想到他直接召咱们回京,这是什么意思?”
乔盛文沉吟片刻,笑了,“我觉得,陛下大概也主战,既然咱们现在已经能压着外族人打,有些该报的仇,大岳当然要跟他们一一清算。”
乔瑞臣觉得,圣人大概不只是想跟外族人清算。
自然,乔盛文这老狐狸也清楚,“摄政王手中有兵权,若是战事真起,陛下就能收回摄政王手中的兵权。”
“摄政王愿意放手?”程绍嘲讽地笑了笑,“那老东西把手里兵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无兵权,世家又怎会紧着他上位。”
虽说世家与皇权一直有冲突,但有底蕴的世家觉不只是齐家。
关内道的崔氏,河东道的云氏,江南的的谢氏,黔南的王氏,哪个都不输陇右道的齐氏。
不过是当年齐家先抓住机会,以从龙之功抓住了兵权,才让各世家忌惮,不得不推他上位罢了。
乔瑞臣对圣人比较了解,“陛下不一定非要兵权,毕竟固北军、镇南军一半的军权都在陛下手中,京畿大营也牢牢掌控在陛下手中,只要摄政王不在京城,再无人可挡陛下圣威。”
他话音一落,乔盛文眉头就紧紧皱起,“如若是这般,那你们此次回京,只怕是危险。”
程绍有些没大明白,“那老东西还能蠢到明明知道咱们手中有利器,还偏偏着人拿脖子往上撞?”
乔盛文笑得无奈,“他若是磊落坦荡之人,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你久不在京城,不明白皇城里的腌臜。”
乔瑞臣沉默不语,曾经在羽林卫的时候,他少不得要替圣人处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明白父亲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程绍摸着下巴思忖,“怎么着,难不成他还能用后宅妇人的法子来对付咱们?”
乔瑞臣沉声解释,“贤妃在宫里,圣人幼年登基,当时无奈受人掣肘,谁也不知皇城内外有多少齐氏的暗桩,就是陈氏如今还有没有暗桩,都不好说。”
程绍有点不耐烦这些,“那怎么办?咱们不回去?”
乔盛文和乔瑞臣对视一眼,父子俩想法一致。
由乔瑞臣直接开口,“我们不能全回去,你和程娘子留在西北,不如说你受了伤不良于行需要将养,我自己回去。
这样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西北不出问题,陛下所想也能顺遂些。”
程绍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可这样一来,乔瑞臣就又陷入了危机之中,未必能回得来。
乔盛文也知道这一点,儿子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又要生里死里走一遭,他这个父亲着实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他觉得,他这把老骨头也该是顶上的时候了,“你们都留下,我和你娘……”
“让相公去吧。”端着补汤从门外进来的苗婉轻声打断公爹的话,“我跟相公一起回去。”
乔盛文蹙眉,“阿婉,回京太危险了,孩子也离不开你们。”
苗婉早就想好了,她笑着看了眼乔瑞臣,转身看着公爹,眼神坚定,“我早就想回京城一趟,也有法子避开摄政王的算计,甭管他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我都有法应对。”
或者说,甭管是宫斗还是宅斗,她都(看小说电视)经验丰富,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要她先把对手的路子给走绝了不就行了?
反正这一仗必须得打!
苗婉身上泛起正道的光,金灿灿的,她正气凛然道:“该让京城人民见识一下金钱的威力了!”
几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