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之气,上学的时候体重八十斤照样搬桶换水毫不含糊,放到任务世界里,却刚好填补上那一点引人疑惑的漏洞。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还真的骑马到了云川卫衙门,到了门口一亮令牌,说自己是来回事的,进了门再找盛应弦的长随连营,顺利地就见到了盛指挥使本人。
连营其实就在门上候着,也早就跟门上打好了招呼,所以谢琇这一整套戏码做下来,毫无滞碍。
盛指挥使已经从宫中回来了,此刻正在自己办公的那间专门的屋子里。谢琇打门口进来,两人目光一碰,谢琇还没觉得怎么样,盛指挥使先把目光移开了。
谢琇
她下意识一回头,就发现识趣又乖觉的感动大虞好长随连营,不但自己蹑手蹑脚地退下,而且已经在她身后替他们把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谢琇“”
她再转过头来,望着端坐在那张长案后,一本正经地办公的盛指挥使,脑子里一瞬间就闪过了十七八个念头。
办公室y大好,桌上y大好,上司与下属的职场y同样大好
不行。
她摇了摇头,狠狠地摇掉了自己头脑里一瞬间涌上来的那些冗余文件。
盛指挥使冠服端严,面容肃正,拿着笔坐在长案后在文件上写字的模样,简直不能更正经了。
可是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窗子上透进来的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侧颜和拿着毛笔的手都映成了一种暖洋洋的色泽。他时而微微蹙眉沉吟,时而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很快结束一卷文书,摆在长案另一边,又去拿下一卷专注得简直令人心悸。
认真念书或者工作的人别有魅力,这句话从前她没有什么体会,可是今天见了盛指挥使,却让她别有一番感受。
不知道他今天在宫中查到了什么是否和她的发现能够相互印证
她就站在门边,不言不语地拿眼睛一直盯着他看。饶是盛指挥使定力再高,也经受不住这两道灼灼的目光。
他终于暗叹了一声,放下笔抬起头,望着门口的她,温声道“既然进来了,老站在门边是做什么过来这里坐下。”
她磨磨蹭蹭地过来,并没有立刻坐在他给她指出的那张椅子上,反而径直绕过他的书案,走到他的身边。
盛应弦愣了一下,然后发现小折梅好像并没有去看他案头堆积的文件的意图,而是情绪有点沉重,不由得微微一扬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探手去握住她的一只手。
这一下他可真正有点诧异了,因为小折梅的那只手冰凉凉的。
即使是刚在外头跑了马回来,以眼下的季节,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京城里能跑多快的马以小折梅的骑术,多半是溜溜达达地打神御阁回来的。
他不由得一壁微微仰头去看她脸上的表情,一壁温言问道“你有何心事”
小折梅咬着下唇,挨着他的膝盖站着。她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弦哥,你今日在宫中可有发现”
这一下沉默的换成了盛应弦。他的大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她的腕间,抬眼望了望紧闭的窗扇和房门,这才自袖中拿出一张被截得短短的纸条来,展开来放在桌上,正好在她视线所及之处。
谢琇垂目望去,看到那张纸条上是盛应弦的字迹。
“前朝末帝兴平二十三年秋末于铭德堂所得,冬月癸卯记入大虞皇家金石录”。
谢琇
她猛地转过脸来,却正好迎上盛应弦抬起的视线。
他也正看向她。
谢琇喃喃道“这个铭德堂是何处”
盛应弦低声答道“是前朝末帝的小书房名称。”
谢琇“小书房”
盛应弦解释道“传闻前朝末帝不喜读书,御书房经年不去一回,倒是在自己的寝殿里设了一个小书房,取名铭德堂。但据说铭德堂里没有多少圣贤书,倒是有很多末帝真正感兴趣的书卷”
谢琇疑问道“那么末帝都对什么书感兴趣”
盛应弦叹息了一声。
“不外是那些寻仙求神之道传说末帝因为连续三年在立春日做了内容相似的梦,都是关于蓬莱仙山的,于是深信自己夙有慧根,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制造精巧不可胜数的金玉宝器,为自己将来求仙成神做准备”
谢琇“”
啊,难怪这枚私印的内容要刻“问道于天”。
问道于天,可不就是想当天上的神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