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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了解你的痛苦她虽然武学天资也不过如此,但经过苦练,尽管赶不上那些习武天才,但跟那些同样资质平平的武林人士相比,说不定还真能敌过他们哦对了,她不是还在云阳的集英会上名列三甲吗没有这个战绩,怕是高家那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家主大人,根本就不会允许你们多接触吧”
或许是谢琇这个角度的问题,她仿佛能看到高韶瑛侧颜上似乎有一根神经在不明显地跳动,就像是他不着痕迹地用力咬紧了牙根一样。
但范随玉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似的。她继续用一种能够勾起对方最深处的共情感的口吻,娓娓动听地说道
“她不知道什么是内力完全没有办法凝聚和运转的痛苦吧她不知道这具躯体犹如泥塑木雕,完全无法自如地控制运用,是怎样一种痛苦吧即使她听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你对她说我假如想要重新变得强大起来,就要去做你以为的坏事,她能理解吗她会支持吗”
谢琇
高韶瑛依然保持着缄默。谢琇注意到他似乎微微垂下了头,对范随玉一直轻轻抚摸他脸颊的动作也毫无反应,神情平静苍白。
范随玉轻声地笑了。
“她不会理解你的恐惧。”她轻轻地说。
“也不会真正体谅你的痛苦与不得已。”
“能够与你成为真正的同伴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高韶瑛,你承认吗”
不知为何,谢琇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她的头脑里一片混乱。过多的、过于震撼的信息大量涌入她的大脑,也许引发了短路。她现在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尽可能地压下呼吸,睁大双眼,等待着高韶瑛的回答。
或许是因为高韶瑛过久的沉默,让范随玉感到了一阵隐约的危机与不满;她再度开口了,语气里有一点奇特的意味。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
她说到这里,仿佛故意停顿了一下,就好像强调着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似的。
“高五对那个毛丫头可真是有一点特别的。”
高韶瑛“”
他沉默依旧,如同山峦。
范随玉似乎对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多么失望,她续道“一个小姑娘,一头可以连着高五,另一头可以连到你身上你觉得主上会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事,然后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可利用之处”
高韶瑛
他仿佛被闪电落下劈到了一般,浑身一颤。
范随玉道“你没察觉到主上已经有所怀疑,并开始试探了吗”
她忽而缓下了语气,极之耐心、极之温柔地说道
“高大哥,你我认识已久,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可是那个小姑娘会。”
虽然她竭力掩饰,但声音里似乎依然带上了一抹感伤的情绪。
“有些人,或许他们就是拥有任性的资格,拥有可以在不经意间就肆意伤害到别人的本事”
她的声音轻下去,低柔如同一种蛊惑。
“高大哥,作为旧识,我不愿见到你受苦。”
“而且那个小毛丫头,她和我们这种行走于深渊绝地一侧的人可不一样”
“她啊,就像是一朵盛开在野地里的,生命力又强韧又旺盛的花。”
“就让她自去做她的花,在旷野里无知无觉地自己盛开;我们也去做真正对我们有益之事,不好吗”
“更何况,主上可不是什么惜花之人啊。”
“高大哥,我的一番苦心,你能明白的吧”
谢琇“”
搞什么又是引诱又是威胁的,打量她听不出来吗别以为这样就会有用啊高韶瑛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
但是她在心底的咆哮还没有结束,就看到高韶瑛的身形似乎微微晃了一下。
然后,高韶瑛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抬起手来
轻轻地覆盖在了范随玉抚摸他面容的手背上,然后合拢五指,握住了那只手。
“你说得对”谢琇听见他沉沉的声音。
“随玉。”
“我是应该谢谢你提醒我。”
“你这是为我着想,我知道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尾音无限地低下去,低下去,到最后竟然轻得如同耳语,语尾还哽在了嗓子里,似是千言万语,却无处诉说一样。
谢琇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
不,不仅仅是痛楚。
她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起来。
她的胃是如此翻腾难忍,导致她差一点立刻弯下腰去干呕。
可她忍住了。
事实上,她的脑袋里好像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蓦然碎裂了。
她现在明白了一件事
这里的所谓什么血迹疑局、打斗痕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