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忆无法清除,他终究还是记得傅瑜的手机号。 阮洛删删减减,只发出一行短信:“傅先生,明天下午,我就放假了。” 傅瑜是五分钟之后才回复他消息的。 阮洛在等待的时候突然想起,从前好像从未等待过傅瑜的回话,傅瑜似乎……随时都在。 但,那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五分钟后傅瑜发来的消息是:“几点有时间,收拾好换洗衣物,我到校外接你。” 阮洛道:““那,晚上十点,傅先生的时间方便么?我自己到小区外等你也行。” 傅瑜的回复很短:“方便。” 当天夜里,阮洛做了个梦。 这一次,梦里再也没有傅瑜了。 没有黑色的影子傅瑜,也没有会保护他的傅瑜。 空空的梦,犹如置身在流浪的荒野。 醒来后,阮洛的被窝和枕头都是湿的。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枕头上的,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夜里做梦时淌了泪。 一整个白天,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在宿舍,阮洛没有跟恩特和oa说自己要回华国办理离婚证的事,大家就以为他是要和爷爷周边游玩,热热闹闹地叮嘱他注意事项,推荐他好玩的地点。 阮洛带的东西很少,少到只有一个小书包。 少到连恩特这样的课余心理咨询师,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当天夜里九点半,恩特和oa们把阮洛送到校外保安室,要陪他等爷爷,被阮洛拒绝了。阮洛并不想大家担心自己,更不愿意大家看到他上傅瑜的车,对自己多一些不必要的深入了解和挂牵。 十点的时候,傅瑜的劳斯莱斯幻影准时停在了校外。 被黑色西裤包裹的大长腿从车内迈出的时候,阮洛眼神一黯,紧紧抓住了背包的包带,低着头,朝保安室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