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任凭他怎么心脏狂跳,作案人的情绪依旧极其稳定,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重影了对不准,她光使了股蛮劲撞上来,跟个小旋风似的,越清只感觉下唇的刺疼越发鲜明,两人就这么僵持地在昏暗的灯光里对视。
换了个男歌手在唱,声音若有似无的,像是要断气。
他忍气吞声地把按着唇角的手拿开,确认道:“你是不是醉了?”
项葵秒答:“我没醉。”
越清:“……”好了,那就是醉了。
尽管他觉得自己的确是被欺负了,但还是从善若流地帮项葵找好了若干个理由——喝醉了,不太清醒,不是有意的。她喝醉了,自己没醉,项葵可以说不是故意,他总不能趁人之危。
越清抬眼,视线从她沾了层水迹的嘴唇上扯开,艰难地把这上细下粗的蛋黄酱瓶子给摆正,往人手里塞了个骰子,又迅速把桌面上剩的酒给挪开了,道:“坐好。”
项葵酒品不错,至少有一部分还是不错的。
人是规规矩矩坐直了,手倒是还放在原地,爪子冰凉。
越清以前从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痒痒肉,更何况这又不是夏天,还隔着层挺厚的衣服,但项葵放的位置委实有点尴尬,再往下点都摸到什么地方去了?他顶着两对微微泛红的耳根,挺正经又面无表情地把她的手捏住,往旁边丢了丢。
又放回去了。
越清把她手再挪开。
项葵又坚强地放了回去,很难想象她平日里到底是有怎样的执念。
“项葵。”越清嘴还疼着呢,也不知道流没流血,忍无可忍地叫她大名,“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对你坏点,不是让你汲取灵感然后对我坏点的,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呢,啊?”
字好多,项葵说:“听不懂。”
越清:“……”
索性这地方在角落,灯光也暗,并没多少人注意,越清木着脸扣住她指尖,把她的手从那个危险的位置带离,好歹是往上放了点。
这下安静了。
安静了没几秒,项葵摸索两下,疑惑道:“怎么是硬的?”
越清:“?”
不是自己说的喜欢八块腹肌?要真是软绵绵的话你就得打110报警告我诈骗了吧?
项葵嫌弃:“手感不好。”
越清没话说了,真的。
新歌手唱歌着实难听,林熙调戏完调酒师,心满意足地拿到了对方的,溜达着往回走,到半路发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眉间一蹙,刚还在想干什么呢,小越总看着不像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啊,就发现趁人之危的原来是自己的朋友:“…………”
手放哪儿呢!
你人醉了,你的手没醉,还会趁乱摸人,真是可怕得很!
两人对视一眼,越清帅脸上带着种堪称忍辱负重的表情,木然道:“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林熙迟疑:“那她?”
项葵刚才还装听不懂人话,现在就站起来潇洒地走了个弯弯曲曲的“直线⑦[]⑦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再度强调:“我没醉,我想吃炸鸡。”
“……”
项葵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可能是喝醉了,但她很自信地把这种状态称为微醺。
也许是因为没什么经验,她点这些酒都是挑着名字好听的点,朦胧日落、白桃伏特加,如果有心去查查这些看似果味小甜酒的成分就能知道,她刚喝的这杯酒精度数有八度,是普通啤酒的两倍还多,一杯下去相当于2两的40度白酒,里边还有碳酸,更加速了血液的酒精吸收速度——这种酒的特点就是上头异常迅速,但劲过的也快,她哪怕现在出去吹吹凉风,也没一会儿就醒了。
她感觉自己脸在发热,情绪高涨,异常兴奋,想和喜欢的人亲亲抱抱,死死黏上去,平常不敢做的事好像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轻易,再没有什么瞻前顾后,整个人像是在云上飘。
“林熙。”项葵很严肃地说,“其实我现在感觉,这件事也没什么。我等风头过去,就回原来的号玩。我也,不担心黎黎真的来抓我,整个澄江那么大,几千万人口,更何况她就算真的抓到了,我也可以骑电瓶车跑路啊……我电瓶车最高能跑四十五公里每小时!”
“干嘛突然上演狂野摩托啊!”林熙艰难扒拉着她的手,“炸鸡来了,快点吃。”
“气死我了。”项葵嘟嘟囔囔的,“要不是那个变声器,我会出错吗?它还好意思让我给它打五星,我不给它差评都是我的素质教育在制止……”
林熙:“要凉了!”
项葵:“这才刚上菜,没那么快吧?”
林熙:“我说你再勒下去我要凉了!”
项葵:“……”
越清把番茄酱挤好,竹签叉着炸鸡块送到项葵嘴边,另只手虚虚接着,“她喝醉了对谁都这样?”
林熙快被抱得喘不过气了,把人撕开一点,无奈道:“分人吧。”
越清:“也喜欢到处亲?”还专咬别人嘴?
“嗯?”还有这回事,林熙莫名抬头,“她没亲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