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泛见梅萍不答,忍不住道:“妈?” 梅萍深吸气,抓了一把因早晨匆忙没来得及梳理的长发,气急败坏道:“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这同学心眼可真够大的,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也要翻出来说。” 喻泛眉头蹙起来,语气凉了几l分:“他没说,是别的同学告诉我的,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梅萍有些僵硬:“别的同学?” 喻泛:“我后桌的学委。” 梅萍对喻泛后桌的学委还有印象,那是个看起来很安静内敛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辫,穿着简单,容貌姣好,给人感觉学习不错。 她去帮喻泛收拾东西时,女生不疾不徐地问她:“阿姨,喻泛还回来吗?” 梅萍觉得她挺有礼貌,就是没什么眼色。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女孩,值得这女孩多年后,还特意告诉喻泛当年的事。 喻泛问:“她说晏汀予带着很多笔记,是给我的笔记吗?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呢?” 梅萍焦躁道:“泛泛,你别听人乱说,他根本没——” 她话还没说话,就见一旁幼儿园老师蹲在苏麦前面,擦了下苏麦的小鼻子:“昨天晚上真的背唐诗了吗?麦麦,老师教过你的,不可以说谎哦,说一句谎话要用很多谎话来圆,你就噗通 掉进漩涡里啦。” 苏麦低着头,脸红红的,揪着小裙子软软道:“好吧老师,其实我没背。” 老师欣慰地摸摸她的头:“说真话就是好孩子,老师原谅你了,那今天晚上我们把进度补回来好吗?” 苏麦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好的老师,我让妈妈监督我。” 梅萍尴尬地看了幼儿园老师一眼,老师不明所以地朝她笑了笑:“麦麦妈妈,麦麦知错就改,很懂事,还是你们家长教育的好。” 梅萍脸色变得很难看,勉强点头:“老师,我工作上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梅萍握着手机,逃也似的从幼儿园离开。 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苏麦单纯的眼神和老师诚心的夸奖。 走出幼儿园,梅萍捂了捂眼睛,只觉得无地自容。 她叹了口气,向喻泛承认:“是,他带了很多本笔记,你们要考的每一科,我当时急着要走,可他执拗地把笔记一本本塞给我,还说你要是看不下去,他可以教你。” 梅萍苦笑一下:“他以为你是因为学习跟不上才退学的,好像把这些笔记给我,我就能不送你走了,我受不了他那种期待的眼神,让我觉得......很难堪。” 梅萍顿了顿,喻泛始终没说话,但她能听到喻泛又深又急的呼吸声,似乎情绪很不稳定。 “于是我跟他说你在C中不开心,老师嫌你学习差,班里学习最好那个也冷暴力你......泛泛,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就是晏汀予,不然我不会那么说的。” 冷暴力。 喻泛用力咬住唇。 所以那时晏汀予以为,他退学有一部分是他的原因? 被喜欢的人认定那种不善言辞的爱慕是冷暴力,晏汀予会不会陷入很深的自责? 喻泛眼睛红了,气得声音哆嗦:“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说过我喜欢跟他玩!” 梅萍垂下眼:“泛泛,每个人性格里,都是有瑕疵的,我也一样。如果你们的友情因为我的话受到影响,那你帮我道个歉吧,他当年费心整理那么多本笔记,一定是很重视你。” 只是,梅萍还是有些不解。 她没遇到过这样的朋友,所以很难想象,除了父母,还会有人这样掏心掏肺的关心喻泛。 还有一点梅萍没说。 她当时怕晏汀予继续追问,慌不择路的将喻泛桌堂里收出的东西倒进垃圾桶,不少零碎落在了垃圾桶外,她也没心情捡。 扔完后,她就匆匆走了,晏汀予没跟上来。 不过走出两步,她又忍不住用余光向后瞥,像所有心虚难耐的人一样。 她看见晏汀予蹲下身,从垃圾桶边捡起喻泛红彤彤的学生证,然后仔细的,用校服袖子擦干净。 喻泛挂断电话,又气又无可奈何。 要不是付瑶告诉他,这些事或许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于是,喻泛低头给付瑶发了条微信— — 【喻泛:小瑶, 有你真好啊。】 没一会儿, 付瑶给他回—— 【付瑶:怎么,我们班长千年修得共枕眠了?】 【喻泛:......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