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决定,陆恒便带着群玉落到地上,长剑也收入鞘中,静候两位仙君的到来。
魔界之内晨昏难辨,阳光被浓重的阴云遮蔽,仅能透出少许惨淡光线,再经瘴气和密林的遮挡,林间几乎暗无天日,衬得那疾驰而来的灵光异常耀眼。
不多时,眼前的一片幽暗中,倏然浮现两道明亮澄澈的身影。
两位仙君身着相似的银白衣袍,衣袍材质极为独特,细密牢固,像一层软甲,袍面闪烁着淡淡的星纹,荧惑仙君的星纹为曙红色,岁星仙君的星纹为谷黄色,分别代表各自的星辰仙名。
荧惑仙君徐幼烟,生得貌美张扬,是个超级颜控。她追逐尘霜剑剑意至此,见到陆恒,没顾上问剑的事儿,眼睛直溜溜盯着他脸,张口便道:
“小兄弟生得真好看,今年多大了?家中可有婚配?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说话间,她便察觉有一道幽深视线逼视过来,来自帅小伙身旁的漂亮姑娘,瞧着年纪很小,十六七岁上下,目光却凌厉深邃好似幽潭,被她这样看着,徐幼烟莫名有些心悸,只觉那目光宛如实质,稍不留神就会洞穿她的身体。
岁星仙君周暮被徐幼烟的不着调弄得很头疼,后者比他长几千岁,是前辈,他不好指教什么,只能越过这个话题,对陆恒和群玉严肃道:
“你一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魔界?”
暗淡的天光下,陆恒身姿挺拔清隽,不疾不徐朝两位仙君拱了拱手,淡定自若地瞎掰道:
“在下许多派弟子许多钱,来魔界处理一桩陈年旧怨,这位是……”
他侧眸瞥向群玉,群玉面无表情接话道:
“许多派弟子,许多饼。”
她言简意赅,面上毫无敬意,仿佛根本不把两位神仙放在眼里。
徐幼烟和周暮并没有掩盖周身仙气,穿的也是仙宫服制,璀璨翩然,照理说他们应该认出他俩是神仙了,可他们身为凡人,竟没有一丝诚惶诚恐,实在叫人奇怪。
好在徐幼烟和周暮并不是自负之人,权当他一人沉得住气,不再计较。
“许多派是什么派?”徐幼烟怀疑他们在胡说八道,“莫不是瞎编个身份糊弄我们吧?”
陆恒神色沉静,气质出尘,端的是朗月清风,一看就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人丁单薄,避世而处,仙君未曾听说很正常。”
换做旁人,说出这么奇奇怪怪的门派和姓名,徐幼烟必不会信。但是眼前这个小哥,生得实在是……
“你看什么看?”
群玉见她目光黏糊糊胶着在陆恒身上,终于忍不住,冷声斥道。
徐幼烟一惊。这小妮子竟是在骂她?哪来的胆子?
她上下扫视群玉,眸中闪过诧异,随后暗暗开启天眼,竟然还是看不透她的灵体,徒有一片幽暗空茫,就连一丝灵力都感受不到。
她又用天眼查看陆恒,视线轻易穿透了他的肉
身,直看到灵魂深处,依然没看见一丝灵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你们俩自称宗门弟子,却都没有灵力,平日是如何修行的?”
徐幼烟目光冷了几分,望向陆恒身后背的长剑,
“把剑取下来让我看看。”
陆恒:“许多派招生不拘一格,我们虽是凡人,却也能借用外物的灵力,学点法术。”
说着,他探手拔出身后灵剑,一阵寒凉剑风贴着徐幼烟脸颊拂过,素白长剑悬在她眼前,徐幼烟双眸蓦然睁大,与周暮一同细细查看起了这把剑。
虽然变了模样,但这剑气,绝不会错。
就是曾经的仙界第一剑——尘霜。
徐幼烟恍然理解陆恒刚才说的那句话。他虽是凡人,却能借用此剑的灵力施展仙剑术,而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尘霜剑必须认他为主。
但是,仙界第一剑怎会认一凡人为主?!
陆恒看出他一人心中所想,率先问道:
“一位仙君,我知此剑原属镇星仙君,而我能获得它纯属意外,就像天上掉下来的宝物一般,没有任何前因后果,所以我想问问一位仙君,你们既是否认识镇星仙君,又是否知道其中缘由?”
他赶在他们发问前问,表明自己一无所知,这让徐幼烟和周暮满肚子问题堵在喉咙口出不来,语塞许久,周暮才缓缓道:
“她是荧惑,我乃岁星,和镇星同为九曜星官的仙将。我们共事多年,彼此非常熟悉。七年前,尘霜剑突然消失,我们都很诧异,镇星却不以为意,淡定告诉我们,他下凡游历时遇到一天资卓越的少年,比他更适合拥有尘霜剑,便把尘霜剑赠予了他。”
这么简单?
陆恒微微皱眉:“既是本命剑,怎能随意赠予旁人?”
你问我们,我们还想问你呢。
周暮沉凝片刻,他这人没什么心眼,成仙千年仍是个实诚人,认真思索之后,回答道:
“据我所知,某些特殊情况下,本命法器也是可以给旁人使用的。一是直系血脉传承,父母可以把本命法器传给子女,成为子女的所有物,一是强力支配,指的是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某人的本命法器被迫被他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