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无意识地转着笔, 林凤
到吓，半晌他见实在搪塞不过去了，只能如实招来。
他们那届还没到新课改的时候, 依旧是文科政史地和
高一下预分科, 林凤鸣除了语文，其他八门是年级十，
工，生怕他选文。
，他们班将来肯定是理科班，如果林凤鸣
选了文科, 之后就只
班了, 事年级状元花落谁家，刘青云肯定是苦口婆心。
然, 她也并非眼中只有成绩的班主任, 面对林凤鸣的沉默，她叹了口气道：“老师大概知道家里的情况, ……想走出一条自的路吗？”
林凤鸣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刘青云继续道：“文理在最顶尖的层次上是没有差别的，但如果能吃苦, 愿意吃苦, 家境又不是太好……孩子，将来考个不错的工科是最好的路。”
燕云是语文课代表，正在办公室给他们语文老师汇报业情况，闻言一心二用，一边汇报一边支起耳朵听。
语文老师是个快退休的秃顶老头, 挺和蔼的，就是嘴碎。
“对啊, 小林这么好的成绩，家境又不好，难得的寒门贵子，不走竞赛就算了，再不走理工那将来的路可就没那么好走喽。”语文老师说着说着就指了指燕云，“而且语文也不是突出，文科需要灵性，现在文综优秀但等到高考时未必有理综出彩，像我们燕课代表这样的是学文的好料子嘛。”
燕云正走神呢，闻言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林凤鸣冷嗤道：“那是他没得选，物理差成那样……”
整个年级都知道他们俩的系，闻言屋子里的老师纷纷笑起来，燕云场恼羞成怒道：“谁说我没得选？！等着，我肯定选理！”
语文老师脸色都变了：“哎哎，不能啊，可不敢拿自的程赌气啊。”
“没赌气，我早就想好了。”燕云说着把汇报业的便利贴撕下来，仗着自个子高，走到林凤鸣面把便利贴往家脑门上一拍，“我准备学表演，文课过就行，文理没差。所以……林宁宁同学，下学期见。”
说着他转身走出办公室，林凤鸣冷着脸扯下便利贴，跟班主任撂下一句：“我也选理。”
扭头便跟燕云算账去了。
之后林凤鸣对此事耿耿于怀，他总觉得是因为自激燕云，对方为了争强好胜选的理科，一直对此有些隐约的愧疚。
虽然最后对方如愿以偿考上了T大，但其中付出的精和心血却是难以衡量的。
毕竟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硬着头皮去做不擅长之事，任谁都不会太顺利。
但无论之后林凤鸣怎么问，燕云只承认他是为了争强好胜，不承认是林凤鸣那句话激的。
林凤鸣下意识觉得他在说谎，然而直到今天他发现，燕云确实说了谎，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连争强好胜这个说辞都是假的，对方之所以咬着牙来学理，纯粹就是为了继续跟他一个班。
燕云说到这里索性放开了，耸了耸肩膀一副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这么简单。”
林凤鸣听完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了，他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不是动而是生气，气到七窍生烟话都说不出来半句的那种，半晌勉强找回言语能，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道：“脑子进水了？”
燕云早就预料到林凤鸣要骂他，闻言直截了地点了点头：“确实，就我脑子进水了。”
“拿自的程开玩笑觉得有意思牛叉是吧？”林凤鸣图纸一扔，抬手拽着他的领子冷声开骂，“动动的猪脑子，想过结果没有？万一理科学不白成绩一落千丈连一本线都过不去怎么办？第二年就是课改，个蠢货复读都没得复读！万一最后专业课出现差错只能靠文课怎么办？以为以的物理水平能靠最后突击吗？”
观众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林凤鸣逻辑清晰语速超常地说出了上节目以来最长的一段话，堪称骂不带脏字，就差把“傻叉”俩字贴燕云脑门了。
但只有燕云能听出他话语中几不可闻的颤抖。
林凤鸣恨铁不成钢道：“退一万步说，就不怕我压根就不喜欢这个猪撞树上的蠢货，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
“值得。”燕云被骂了那么久都不反驳，却在此刻抬手骤然握住了林凤鸣攥在自衣襟上的手腕，一字一顿，认真无比地打断对方道，“我这辈子没做过比这更值得的事。”
林凤鸣蓦然睁大了眼睛，剩下的话一下子卡在嘴边，都说不出来了。
手腕上传来熟悉的炙热，被强迫遗忘的夜晚如探出的藤蔓般将他栓紧，牢牢地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