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也喝酒了?”
奚迟愣了下:“有。”
“那怎么脖子这边都是红的?”说着,像是怕奚迟信似的,抬手在奚迟右边肩颈的位置拍了拍,“就这儿。”
奚迟浑身一僵。
因为桑游拍的地方刚好是江黎靠着的位置。
江黎闻言一抬眸。
奚迟看江黎,却清晰地感觉到江黎的视线随着桑游的动作落在自己颈侧,然后…缓慢往上移。
奚迟:“……”
“靠,耳朵也红了?!你吃什么了?是是过敏了?”桑游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俩金贵的病号给折磨病来。
奚迟想忍,忍住。
“你扶。”奚迟把校服外套往桑游手上一扔,又冷冰冰扔下最后两个字,快步下楼。
桑游:“???”
我扶就我扶,这么凶巴巴的干嘛?
桑游简直就是丈二的尚摸着头脑,一偏头,更他妈摸着头脑了,因为江黎无缘无故笑了一声。
笑声虽然短促,却也很清晰。
凭借他多年以来对江黎的了解,这声笑表着他心情挺好。
桑游:“???”
现在他是的相信江黎喝多了。
桑游啧啧着往前走了一步,半撑着江黎的手:“你看看,像我这样的好兄弟你上哪……”
下一秒,半分钟前站都站稳的江会长,在某道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瞬间,径自直起身,一脸淡漠地拿过外套,转身往楼下走。
桑游:“???”
回去的路上,几个醉鬼吵了一路,尤其是王笛,喝醉前战斗力就小,喝醉后简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八个人都按住,看到街边的狗都要骂两句为什么好好学习。
等把所有人按回寝室,经是晚上十一多。
一顿饭吃得比上了一天的课都累。
奚迟先了浴室,洗漱完来,江黎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我好了,你快去洗,”奚迟走过来说,“早了。”
江黎应了一声。
手机群消息经攒了几百条,奚迟草草扫了一圈,刚退班群界面,桑游又发来了一条新语音。
语音有长,十几秒。
奚迟多想,下意识开。
桑游的大嗓门随着扬声器传了来。
“靠,王笛这酒后劲是有大,应该是一般的灵酒,幸好你喝,过你晚上得注意一下你那金贵的药了,我看江黎最近是这儿有毛病就是那儿有毛病的,别等会儿又半夜上钟山医……”
最后五秒语音直接被摁灭在手机锁屏中。
奚迟甚至都退桑游的聊天界面,直接手机锁上。
“金贵的药”个字来的时候,奚迟就经抬手去,但来得及。
从浴室来手臂擦干,手腕上凝着的水珠顺着腕骨一路下,最后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屏幕瞬间失去灵敏度。
奚迟指尖有些发麻。
当着江黎的面,说“金贵的药”。
奚迟:“……”
半晌,他才从手机上抬起头,正要开口组织语言,却忽然听到身侧江黎的声音。
“那么金贵。”江黎说。
他合上书,俯身从抽屉里取一枚通宝,静放在奚迟桌前。
起身朝浴室走的时候,用极轻淡的声音开口:“说定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