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着,知是为了遮光还是什么睡觉习惯,右小臂很自然地掌朝上,斜搭在眉眼上。
奚迟没吵,很轻地调整了一下椅子位置,取出一张物卷,将小台灯调至最暗一档,跳过选择填空,直接开始做大题。
大题翻过二面的时候,奚迟听到江黎的声音。
“这么暗,也怕伤眼睛。”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沉哑。
“什么时候醒的?”
“6点到,”奚迟放下笔,看了眼挂钟,“8点半才集合,再睡会儿?”
江黎已经从床上起来,身上是一件灰黑色短袖上衣,同色棉麻睡裤,发尾被睡得有些乱。
眼皮有些冷淡地垂着,整个人泛着散漫的懒意。
模很少见,以往奚迟起来的时候,江黎都已经洗漱好换好校服了。
以至于最开始几天都怀疑金乌需要睡觉。
“头疼疼?”江黎垂眼看。
奚迟:“。”
话题有回到昨晚的迹象,奚迟低着脑袋随口回了句还好。
“去洗漱,把牛奶喝了。”江黎说。
奚迟笔尖在试卷上划过,说:“五分钟,先把这题做好。”
江黎应了一声,拿着校服进了浴室。
浴室很快传来水流声。
再出来时,江黎已经换好了校服,身上懒意减淡了几分,但精神还松散着。
奚迟没收卷子,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牛奶和面包已经放在桌上,江黎在吃昨天剩下的小半袋饼干,上还拿着奚迟没收好的物卷。
“在看哪题?”奚迟问。
江黎说:“弹簧能量终态值与初态值之差。”
奚迟点了点头,走过来。
面包很有分量,奚迟没什么吃早餐的习惯,和江黎分着才把面包吃完,正喝着牛奶,耳边传来抽屉拉动的声音。
奚迟后知后觉地一顿。
早上放通宝的时候,怕碰倒抽屉其东西,直接放在了屉口一本书上,也是怕江黎太快发现,特意选了个平日很少打开的抽屉。
然后很少被打开的抽屉今天就被打开了。
江黎视线从那堆突然出现的通宝转到了奚迟脸上,一个字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奚迟正想着编些由搪塞过去,江黎却忽然有了动作,拿了一枚扔进另一个抽屉,然后看着眼前的“散财童子”。
“剩下的换糖。”说。
奚迟一时没能听懂,半晌才问:“什么糖?”
江黎合上抽屉,重新拿起看了一半的卷子,很淡地说了一句:“换过了。”
奚迟:“……?”
-
8点一过,运动员进行曲的旋律就在操场上空响起。
知是昨天那场“趣味赛”的加持,还是今天天气放阴没那么晒,各班状态肉眼可见的精神少,一场比赛起,看台就没吝啬过掌声。
只有王笛被杜衡和祝余架着从裁判台那边拖过来,一副即将气绝身亡的模,把西山一群人吓了一跳。
“记得今天也没你的项目啊,怎么成这了?”
“谁让一大早起来满操场逛,”祝余斜了王笛一眼,“走过裁判台那边被体育老师逮住了,说去年引体向上拉低了整个西山的平均水平,拉住强化训练了一番。”
所有人:“……”
杜衡:“那是引体向上吗?那是引体上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余:“看这就是你昨晚给迟哥灌酒的报应。”
王笛看了迟哥一眼,即便是引体上吊吊死了,钉在棺材了,也要用腐朽的声带喊出:“…你…放……”
“屁,知,”祝余在听下去,一把捂住的嘴,“好好一朵喇叭花学什么好学气泡音?”
王笛:“……”
“强化训练?老师让做了两百个?”
“哪能啊,就20个,撑死了。”
“喇叭你行啊,5000米都没你这么夸张。”
奚迟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听着。
祝余:“对了,说起5000米,下午的5000米好像得换人,还只们班一个。”
奚迟闻言,问:“原先是谁?”
杜衡:“廖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迟:“受伤了?”
祝余和杜衡对这似乎也太清楚。
“们俩也是在旁边看笛子上吊的时候听体育组老师说了嘴,说下午5000先空着,好几个班都要换人。”
王笛慢腾腾举起:“迟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