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然最怕手里拿着鞭子的解差,特别是管她们这一组的彭疤脸。一张阴沉沉的脸不说话,手里不是把玩着鞭子就是砍刀。 听到沈云玥的话,她不敢哭出声。 抽抽噎噎的捂着嘴巴,眼泪跟不要钱的雨水一样哗啦啦。 沈云玥没办法只得让傅玄珩坐在轮椅上,自己推着他走。让莫以然坐上了马车,否则照她的劲头能把自己哭晕过去。 傅玄珩也看到影风几个人都有受伤。 冷眼查看何家那里,不见了跟在她祖母身边的那个人。 傅玄珩了然于心,何家想毁掉沈家的马车。 逼他们陷入绝境中。 再来釜底抽薪,到时候沈家所有的东西都归何家所有。大家都知道沈家的亲家去禾风亭送银子送草药米粮。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空中淅淅沥沥飘起小雨。 沈云玥麻利的把傅玄珩推到马车旁边,又让傅玄珩坐上了马车。把轮椅收起来放在马车上。 刘晓云将舒宝放在莫以然怀里,她下车和沈云玥几个人一起走路。 走路的人人手一件蓑衣,还有一双木屐鞋。 “二婶。你拄着木棍走路吧,雨天路滑的伤了可不好。”沈云玥自己手里拿着一根竹子当做武器又可以拄着走路。 “好。我也拿木棍拄着走路。” 刘晓云笑着应声答应。 沈家的其她人也都人手一根木棍,全都挨在一起走路也好有个照应。 落后的沈辞通时不时瞄向旁边的人。 他可不想遭了有心人的黑手。 陆家的人跟何家的人瞧着沈家人身上的蓑衣,心里寻摸是不是得要想个法子讨要几件。 冯姨娘从马车上钻出来,冲着正在赶路的沈云玥大喊道: “沈家丫头。拿一件蓑衣给我。” 沈云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懒得应声。 “沈家丫头,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拿一件蓑衣给我听到没有?好歹我也是跟着沈家一起,要一件蓑衣不过分吧?”尖锐的声音在雨中特别的刺耳。 “冯姨娘,你不要脸还有理了。凭什么给你蓑衣?” “就凭我是傅玄珩的长辈。”冯晓娥的声音越发尖锐疯魔。 沈云玥哈哈嘲讽道: “一个下人身份还敢蹬鼻子上脸当主子,你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毫不留情面的讽刺让冯晓娥脸上挂不住了。 她抬眸委屈的看向八字胡。 八字胡眼睛却在陆家一个小妇人身上晃悠,根本没有顾得上冯晓娥。陆家那个小妇人下死眼偷瞄了八字胡,一汪清泓的眼眸里带着邀请,随即羞答答的低垂下头。 她伸手摸了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在雨中。 显得越发的单薄惹人怜。 看的八字胡喉咙发紧,用剑挑起自己马背上的蓑衣递过去。“陆家小娘子,雨天寒冷莫伤了身子。” 陆家小妇人微微抬起头,也不敢多看。 伸手接过蓑衣福身。柔柔道: “多谢爷的照拂。” “哈哈哈。有趣。”八字胡咧嘴一笑。 陆家的人各怀心思的看过去,前面那个姨娘不过是陪着解差。每天也就多给了三五个窝头,如今这个可是被八字胡差头看中了。 “狐媚子。”有陆家的女人忍不住开口啐骂。 冯晓娥没想到她每天晚上费力讨好八字胡,竟然被一个小娼妇三两眼就给勾搭了没了魂。手紧紧的握着马车的门框,浸了毒的眼神扫过陆家小妇人。 “不要脸的娼妇。敢青天白日勾引爷们。” 冯晓娥说话声音不低,周边的人全都听到了。 八字胡嘴角噙着得意的冷笑不做声。 陆家小妇人眼眶里含着泪水,眼泪要掉不掉的在眼眶中间打转。咬着嘴唇不服气的望向冯晓娥,“咱们两人是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冯姨娘这是瞧不起自己?还是你青天白日勾引爷们了?” 八字胡本以为陆家小妇人会被冯晓娥欺负。 再一看这泼辣劲比冯晓娥更甚,心头松快的很。也不管这两人唇枪舌剑,轻轻夹着马肚子快走了几步。 若是往日,就是陆家正房夫人见了冯晓娥都要低头。 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贱人都能踩上一脚。 她顾不得跟沈云玥要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