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阿普站在风中,黑色大衣下摆在冷风中猎猎作响。 他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锋利的眉宇之间尽是恐惧。 地上的女人在床边地板上不住的痉挛颤抖,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兽。 他飞奔上前,跑到女人身边才发现,她竟然将自己手脚捆住! 这个女人,这个让他患得患失的女人,怕麻烦别人,却能对自己这么狠。 她的额头破损不堪,整张脸鲜血淋漓,看着触目惊心。 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细细密密的扎着,又像被洒了一层盐巴,痛的他呼吸都快停滞了。 阿普抱起她,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转身想去拿酒精,先处理下她头部的伤。 但他的衣摆却被女人的手指勾住。 阿普低头一看。 女人混沌的眼睛正望着他,眼里满是依赖和眷念。 额头的血蜿蜒流过眼睛,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确定眼前出现的人,她想用手去触碰这张熟悉的脸,可是她的手被自己捆的死死的,抬起,又无力的放下。 阿普的心软了又软,他用手指将她脸上的血迹轻轻的擦去。 深邃的双眼藏着无限深情,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白白…对不起…” 阿普心里充满了自责、担忧和恐慌。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沉浸在患得患失中,只顾着自己的情绪,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她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毒瘾发作有多可怕,这么多日子,他亲眼见过,那是比死更难面对的痛苦啊! 他竟然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承受这种痛苦。 怀里的女人此时已经虚脱了,整个人无力的软软的靠着他。 他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该有多么的绝望与无助!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两拳! 阿普小心的将她手上、脚上捆着的胶带取了下来,在撕开最后一层时,由于胶带粘的太紧,取下来的时候,皮肤都发红发肿了。 嘴里的纱布也取出来,白白的纱布上也带着血,他心如刀割。 说好了要护她一世周全,可是到如今,她还是受尽了伤害。 这段日子,他冷眼旁观,冷漠又残酷,一定让她伤透了心吧。 “白白……白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这样…白白…” 管家带着医生来了。 入目所见的就是一个满脸痛苦的男人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坐在床上喃喃自语。 阿普靠在床头,紧紧抱着江际白,双手无意识的摩梭着她冰冷的身躯。 医生上前要检查她的身体,阿普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旁边的麦克雷看着也心疼极了,他小心的提醒道:“阿普少爷,您让开吧,让医生为江小姐处理一下伤口。您这样抱着,医生处理的更慢了。” 阿普听见了,他僵硬迟钝的转过头看向医生和管家,喃喃低语: “不行,我怕我一放手,她就不见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管家看着有点魔怔了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一个疯了已经够呛,现在两个都疯了,是闹哪样啊。 他叹了口气道: “阿普少爷,你放心,不会的,江小姐喜欢您呢,怎么会走?” 阿普缓缓的消化着管家的话,迟疑的问: “你说…她…喜欢我?真的吗?” 麦克雷第一次见阿普少爷如此不理智,也只好用善意的谎言哄他。 “当然了,江小姐,还刻了一个您的小木人呢,我看到过,她可喜欢您了!她绝对不会走的!” 阿普听罢,这才慢慢放开怀里的人。 但他没有离开,跪在床边,全程拉着江际白的手不放。 医生检查了她全身的情况,主要的伤口在额头上,还好只是皮外伤,但伤口面积大,流血过多,处理起来也费了些功夫。 医生将她的伤口止了血,消毒,上药,又用纱布包好。 然后让阿普出来一下,有话和他说。 阿普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心中虽然伤痛,但至少理智回归了。 他跟着医生走到门外。 “江小姐身体还很虚弱,要继续静养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尽量让她的心情稳定,不要有剧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