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我怎么会忘记您?如果不是您,我连大学都没有办法上。”
“际白,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你当时选的是师范类,后来是当老师了吗?”
“没有,高老师,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最后没有毕业。”江际白眼神暗淡了一下。
“没有毕业?是怎么回事呢?”
在她印象中那个乖乖巧巧,学习很认真努力的女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学业。
女主咬了咬嘴唇,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生病了,休学。”
她实在说不出自己未婚生子的话来。
高老师惋惜的说道:“啊…生什么病,现在好了吗?”
“好了,老师放心,您现在身体还好吗?”
“我好着呢!只是这一届不太好带了,比你们以前皮的多!”
听着高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她能想象到高老师站在讲台上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高老师是个很有责任感,外刚内柔的好老师。
高考结束,她的成绩不是太理想,对比全班大多数都是985以上的学校,她去的这一所211示范类实在是吊车尾。
虽然不能和全省的尖子班同学相比,但是她也已经很满足了。其实她也能报更好的学校,因为师范类的学费相对比其他学科便宜了许多,所以她还是报了师范提前批。
从贫穷的村子里出来,她孑然一身。
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能上一个大学,而且还是重点本科,已经很不容易了。
村子里有多少女孩,连学都没得上。
高考完的那年暑假,她拼命的打工,希望能够在上学前凑够学费。
那个暑假他一个人打了三份工,每天工作15.6个小时,好不容易凑够了6000多块钱。
她算了下,学费4800,还剩1000多可以作为她的生活费。
一切都刚刚好。
就连苏今昱的不道而别也变得没那么伤痛了。
她憧憬着大学生活,梦想着自食其力,再也不用受制于人,看人脸色,她迫切想要获得成人的入场通行证。
可是就在这个一切向好的时候,她却被一群小太妹敲诈勒索。
辛苦一个多月挣来的钱都被掏光了。
大学报道那天,她没有去,站在校门口徘徊了几圈,又落寞地离开了。
直到开学后的一个星期,高老师突然找到她,给了她一个信封。
那个厚厚的信封里装着一叠的钱。
靠着这笔钱,她才顺利入了学,后来进去工作之后,她领到的第一份工资,就是还给高老师。
“际白,这次的同学会来参加吗?”高老师的声音截断了她的回忆。
高老师…
“上一次就没看到你,挺想见见你的。”温柔的声音曾一度拯救她于深渊。
她下一秒回答:“好,高老师,我会去,我也非常想您。”
到了同学会那天,江际白起了个大早,将准备给高老师的礼物放在门口,准备带去。
又找了一件适合参加聚会的衣服,一条还算温婉的鹅黄色半裙。
好在天气渐暖,搭了件低领毛衣和一双卡其色短靴,套件薄羊绒大衣,再尽力化个妆,把长卷发梳顺,看上去也有了点知性美女的样子。
毕竟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
时隔多年,第一次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她也不想太逊。
那些不好的回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她怕什么?
她又没做错什么,应该怕的不是她吧。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她可以的,做完心理建设,她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三个深呼吸,又笑了笑。
阿普一早就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她。
最简单的一件米色毛衣穿在他身上,竟然也能衬得气质出尘,还带着些富贵人家油然而生的慵懒和自信,充分说明了人好不好看,和衣服实在关系不大。
江际白又给耳后擦了点香水,对着镜子检查了半天,这才站起来:“我要去了。”
“嗯,我派司机送你。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好。”
江际白弯下身,捧着他的脸,在他菱形的唇上轻轻一点,在阿普要加深时,又松开他,迅速跑出房门。
“老婆!”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哦!”
江际白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卧室里。
阿普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
同学聚会定在本市最富丽堂皇的一家酒店,离江际白家不是很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车还没开到酒店门口,已经远远地看到那门口异常喜庆,就连喷泉上空也飘着一片红。
司机将车子直接开到酒店门口,江际白刚下车,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男人声音。
江际白转头去看。
苏今昱也正从车上下来,一身精英打扮,身上穿着高定西服,腕间戴着百万级手表,低调的蓝宝石袖扣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