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一直在一边看，直到确认周玉珠没有受到威胁，他才悄然离开，前往不远的几个卖古董的小摊子，打算淘一淘宝，淘一件不错的东西，送给苏婉。 这年代，文物的管理还没有那么严格，经常有土夫子挖不少明器来到自由市场摆摊，而西阳也是从秦朝开始就是城池的地方，自然有不少的古迹，所以这小摊上，也摆了不少古董。 或者说至少表面上像是古董的东西。 后世的徐山，除了喜欢推理之外，第二喜欢的就是看各种鉴宝节目，所以他才了解各种邮票，古钱币，以及各种文物的常识，只能说了解，不能说知道，更不能说懂得。 后世是信息时代，海量的短视频给许多后世的人一个错觉，那就是只要我看过某段视频，或者看过几段相关知识的视频，就算是学会了这方面的知识，要是重生回到过去，就可以凭着这些知识在重生的时代混得风生水起。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错觉而已，想掌握一门学问，你没有大几千小时投入进去，基本上连初窥门径都做不到。 这一点徐山对自己倒也算有一种清楚的认识，重生以来好几次遭遇打脸，也让他明白了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不容小觑，切莫以为自己来自未来，便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他很小心地在这古董摊上挑选着，碗啊，瓷器啊之类的东西，他看着虽然觉得都挺好的，可是这些东西也是最容易造假的。后世的徐山看过一个叫做雾里看花的电视剧，那里面讲了许多瓷器造假的例子，所以徐山也不敢碰瓷器，而是在几件沾着土的钗子当中选择。 这些钗子看上去都挺好的，有一枝上面还镶了一块小小的翡翠，只不过徐山却是不喜欢这种钗子，觉得喻意不好，这不就成了头顶一道光，绿得我发慌了吗？哪怕这钗子不会戴在自己头上，他也担心被这翡翠给照得脸上绿油油的。 看了一圈，他最终放弃了寻找，正准备往下一个摊去的时候，脚下一碰，踢到了压在小摊包袱边上的一面镜子。 这一脚下去，镜子直接就裂开了。 小摊主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徐山：“你走不了了。” 碰瓷。 徐山第一反应就是被碰瓷了。 碰瓷之所以叫碰瓷，就是来自于这古董市场，人们把一个破瓷器，给垒成完好的样子，顾客不注意轻轻一碰，结果瓷器就坏了，然后就要被索赔，之后人们就把这种讹诈行为叫做碰瓷。 “我说老哥，咱们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跟我说什么聊斋了吧，你一个包袱党，拿来压包袱皮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这还是只虫儿？” 徐山这个后来人，对古董行业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却也知道不少黑话切口之类的，他知道卖古董的一些行话，这会儿也不管对不对，先说出来，在气势上先把人唬住了再说。 比如说包袱党，就是指这些拿着包袱皮，装着要卖的古董的小摊贩，想卖了就往地上一铺，想收了一卷包袱皮就可以直接走人。这样的摊位经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般卖的东西真的不多，能唬一个是一个。 而虫儿，就是压箱底的好货。 这包袱党倒也是个吃生米的，还真被徐山两句话给唬住了，气势上弱了许多，又装起可怜来了：“我也不容易，你碰坏了我的镜子，要不然你也得从我这些东西里买一件走。” 徐山本来懒得搭理他。 只不过这个包袱党说着说着却是哽咽了起来：“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是我家，应该看出来我这些东西都不真的，也的确是我挖出来的，要不是家里实在困难，我老娘又病倒了，需要钱看病，我也不会跑过来卖古董。” 碰瓷不成又卖惨，这话徐山却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这应该也是套路。 他盯着包袱党的脸：“买下你的东西也可以，我还可以一枪打，将你所有的东西都收了……只不过嘛，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我吴老七，向来以诚信立身，我可以给你写个保证，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要是假的话，我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也可以让上天惩罚我，天打五雷轰。” 这年代的人们还是淳朴的，真要是赌咒发誓，那就说明是真心的。 不过打动徐山的并不是他的赌咒发誓，而是吴老七这个名字。 吴老七，可不是隔壁吴老二他七弟，这个名字在西阳的创业史上，也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且吴老七崛起的时间，应该比零零爱天线的向劲松还要早一些，差不多就是在八四年左右，由某春宝，双宝素之类的口服液带动的营养液销售热潮，经由奥运会跟女排夺冠这样的热门事件，以及某力宝的赞助广告，直接形成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