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气温适宜种植甘蔗,所以才会出现糖厂,这个省南北跨度不大,土壤、气温差别应该也不大,省内会不会有其他大规模种植甘蔗的地方如果有,那个地方肯定有糖厂。
省地图上有省道,林北研究省道,默默记下几个地方。
桑超英宁愿找公安聊天,也不愿面对死物。
林北把省地图研究透了,把包交给桑超英保管,他离开,到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一网兜汽水。林北拎着汽水离开,在十字路口遇到一位卖甜庶杆的老人,他走过去,蹲下来挑拣甜庶杆“阿嬷,你的甜庶杆甜吗”
老人乐呵笑,露出五颗牙齿“你叫我阿嬷不顶用,改变不了你的口音,外地人。”
“我不装了,我确实是外地人。”林北拿起一根粗的甜庶杆,掂了掂说,“我老家种这种甜庶杆,味道甘甜,我有好多年没吃到甜庶杆,猛地看到你卖甜庶杆,想买三根回去尝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我的甜庶杆甜,你买我的甜庶杆,阿嬷保管你不后悔。”老人挑两根甜庶杆递给林北。
林北把三根甜庶杆放到一旁,问“阿嬷,多少钱”
“三分钱。”老人伸手比划。
林北掏钱给老人,他没着急走,而是蹲在路边跟老人唠嗑“阿嬷,咱平县有糖厂,我知道糖厂用甘蔗制作糖,难不成糖厂还用甜庶杆制作糖”
老人收好钱,摆手说“糖厂看不上甜庶杆。”
“咱平县只用甘蔗制作糖,那得种植多少万亩甘蔗呀”林北颇为震惊。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满脸愁容说“公社还没解散那会儿,公社领导组织大家种甘蔗,每年都种几十万亩甘蔗,咱们每年都能分到好多钱,好多票据,我们公社的社员各个腰包鼓鼓的,从不缺糖,自从公社解散,我们分到土地,糖厂生产的糖卖不出去,我们的日子也一年比一年难过,直到今年春,糖厂正式和我们终止合同,他们从今年开始不收甘蔗了。”
“你们今年种甘蔗了吗”林北问。
“每家每户只种几分地的甘蔗,等下霜了,把甘蔗拉到集市上换一点钱。”老人低头说。
“你们去年应该留足了苗,可是你们今年只种几分地甘蔗,那剩下的苗怎么办”林北心疼说,“你们不会把苗扔了吧”
“以前的公社领导帮我们联系了金台县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帮忙牵线,我们最终把苗卖给了幸福村。人家的县委书记好啊,帮幸福村借了一辆卡车过来拉苗,还派了两辆警车开道。”老人眼角湿润,他们种了十多年甘蔗,甘蔗苗承载了他们的喜悦与期望,当他们亲手把甘蔗苗装进大卡车里,眼睁睁看着大卡车开走,他们嘴里泛苦,知道他们的生活已经没了希望,可日子还得过下去。
林北纵然想帮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他放下一瓶汽水,拿起甜庶杆离开。
回到派出所,林北请公安喝汽水、吃甜庶杆。
中午十一点,派出所的电话响了。
林北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李兴林的声音“林老板,我是李兴林。”
“李主任,你见到黄益民了吧”林北问。
“见到了,益民刚到丽水县就来县委找我,我前面两天带他熟悉环境,最近两天他到市里处理运输问题。他现在就在我旁边,我把电话给他了。”李兴林把电话递给黄益民。
黄益民拿过电话,焦急说“北哥,你怎么还在平县我后天就要把青梅运回淮市,你能赶回淮市吗”
“我和超英昨天凌晨到的临市,坐了将近九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平县,临市到平县一天只发一班车,我今天乘车回去,已经赶不回去了。”林北头疼说。
“那怎么办”黄益民大脑一片空白。
“我等一会儿联系孔国贤,麻烦他帮忙找人接应你,到时候他们把青梅卸下来,你到和平路开拖拉机拉青梅回店里,我和超英尽量尽快回去。”林北说。
“也只能这样了。”黄益民告诉林北火车到达淮市的时间,着重强调,“二十三号凌晨三点四十八到站,三号站台。”
林北把街道办事处的电话号码告诉黄益民“你下午联系孔国贤确认一下细节。”说完,他立刻挂断电话,拨通了街道办事处的电话,这回是孔国贤接的电话,林北先跟孔国贤问好,然后说他用火车运输青梅的事,最后吞吞吐吐说“孔主任,我现在被困平县,来不及回淮市,没有办法接应黄益民,你可以帮我雇一群人接应黄益民吗”
周丁说李兴林能折腾,要他说这小子才是最能折腾的,居然用火车拉货,瞧把他能耐的。
孔国贤决定下回遇到周丁,再和周丁好好说叨一下这小子。
雇人倒是好雇,毕竟望湖街道有不少困难户,再有就是马上要开学了,肯定有不少人愿意挣这份钱补贴家用和给孩子买文具。
孔国贤一边思考找谁接应黄益民,一边回应林北“我可以帮你忙。”
林北和孔国贤确定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