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五块钱,我可以替你安排读初中班,结课后,你可以直接考初升专,你也可以继续念高中班,到时候考夜大。”
“每天晚上都上课吗”林北又问道。
张旭笑着说“各大工厂全是轮班制,我们倒是想每天晚上上课,实际情况不允许呀。如果你考上了夜大,老师们也只会在周末和晚上给你们上课,一周也只安排两到三个晚上的课。”
“报名什么时候截止”林北又问道。
“八月末,我们九月份就安排上课了。”张旭抽出两张报名单,表头写了初中班,这张表格写满了人名,另一张报名单表头写了高中班,只有十几个人报名,“我们夜校七六年办的,无论春季招生,还是秋季招生,初中班最先招齐人,他们大多数考初升专,倒是没有多少人念高中班,如果你想读初中班,要抓紧时间报名了,我怕晚了,就没有名额了。”
林北考虑到他之后要回一趟老家,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确定他回来后初中班的名额有没有满,他干脆当场报名,交了十四块三毛六,在报名单上写下他和余好好的名字。
张旭开了两张收据给他“九月一号晚上七点半到我身后的教室上课,老师会给你们发课本。”
林北把收据放进包的夹层里,态度诚恳跟张旭道谢,骑车离开淮大,径直前往和平西路。
他到达工地,一辆公交车从他面前经过,第二小队成员趴在车窗上朝他挥手,公交车驶进文化宫站台,第一小队成员下了公交车,跑着跳着回到工地。
“北哥,何湾娘是不是让你把何湾的工钱带回去给她这小子竟然说他娘没说过。”林玉顺气喘吁吁跑到林北面前问。
林北“”
完蛋了,他把这事忘了。他回家何湾娘找他要工钱,他如实告诉何湾娘,何湾娘一定逮着他说教。
何湾掏出存折,盯着存折上的数字嘿嘿傻笑,听不见任何声音。
北哥不理他,何湾又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林玉顺觉得没趣,跟随三名老队员到公交车站台,目送老队员登上公交车,他呼哧呼哧跑回工地,注意到赵小曲坐在阴凉处,趴在膝盖上写字,林玉顺靠近,小声问“赵哥,你写嘛呢”
“给我爹写家书呢。”赵小曲兴奋说。
“你爹识字吗”林玉顺挠头。
“重点不是我爹识不识字,是我到市里三个多月,居然识这么多字,还能写家书了。”赵小曲咧嘴笑。他爹、他娘大字不识一个,还不识钱的大小,他和他媳妇上过一段时间扫盲班,至少能认识钱,他爹、他娘天天说他家祖坟冒青烟了,他家狗儿子居然识几个字,还走了狗屎运,娶了识字的媳妇,他写家书回家,他爹他娘能乐疯,连夜给祖宗烧纸钱。
林玉顺觉得他也有必要写一封家书让林北带回家。
林北搓了一把脸,扭头寻找林玉顺,发现这家伙和赵小曲坐在一起写东西,林北“”
他决定先不管何湾娘,喊黄益民上车。
正在笑眯眯观察众人的黄益民跑过来,跳到后车座上。
林北骑车前往舟山路,经过铁路大院,黄益民跳下车,林北继续骑行,到了店门口,他开锁进入店里。
黄益民拎了一兜冰镇汽水进店,拿开瓶器开了两瓶汽水,递给林北一瓶,他抱着一瓶汽水蹲在门口,啜汽水,眼珠子滴溜溜转。
林北慢悠悠喝完汽水,到后院压一桶水,他把桶拎到店里,开始抹柜台、货架,朝地上泼了一层水,拿扫帚扫地。
正要进铁路大院的桑超英瞥见新世纪礼品商店开门了,他朝店里走去,路过小炒摊,碰巧和沈图强的哥们梁三撞上,梁三眼睛闪烁盯着啜汽水的黄益民,放下筷子拔腿就跑,快速闪进铁路大院。
小炒摊老板拎着勺子追梁三“梁三,你还没付钱呢。”
黄益民听到动静朝这边看,刚好看到桑超英。
桑超英尽量舒展拧成麻绳的眉毛,他靠近,黄益民转身进入店里,桑超英也进入店里,黄益民递给他一瓶汽水。
林北把抹布搭在桶上,拎半桶脏水到后院,把脏水倒了,又把抹布搓干净,将其搭在绳子上。
他进入店里,开了一瓶汽水,趴在柜台上喝汽水。
此刻,桑超英也不想说话,他趴在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喝汽水。
黄益民见他俩不说话,他默默给自己开了一瓶汽水,坐到后门的门槛上喝汽水。
沈图强听梁三说新世纪礼品商店开门了,立即跑过来,到了门口,他犹豫一下进入店里。
他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桑超英,桑超英从始至终没看他,沈图强烦躁退出去,坐在店门口抽烟。
他哥们有的是铁路大院子弟,有的是其他大院子弟,现在的工作讲究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哥们家孩子多,纵然他们父母退下来,也轮不到他们顶父母的岗位。
他们没有工作,造成了他们没有收入来源,导致他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