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皱着眉道,“雷勇,这个事情你现在才急有什么用?当时你儿子把铁龟拉到你家里去的时候,你又不知道急?你到外面闯了,不把山里的老规矩当回事了吧。” “我现在要想办法去上面寨子里拿行头,你在这里给我准备好猪肉、鸡……” 他报了一串清单,叫对方去准备,让雷勇有点事好做,别抽风。 雷勇点点头记下,也没办法了,他是村寨里最早上学的一批人,常年主在外头,回来得少,埋藏在儿时记忆的旧俗,的确很久没有想起来了。尤其是怪事怕光明,打从山里通了电,开始接待游客,似乎就更少了。 可这个事太邪乎,家里怪事频出,儿子失踪后一直还没消息,只能龙象老爹来整。 村里的巫师陆陆续续转行的转行,出去打工的打工,前两年连龙象老爹也暂停做法。他是老资格,又从山顶头的瑶寨搬下来的,还了解排教的那些事。 而且雷勇知道师公们通常神药两用,盘老爹还是个优秀的采药人,比大家都熟悉山里面的路,这点可是很重要的。只是盘老爹坚持要自己的行头,才肯去帮忙。 “小蛇巫,麻烦跟我走一趟了,祠堂在山上的寨子里。”盘龙象要带谈潇一起骑摩托车到自己的寨子里去,老先生身体还挺棒,往摩托车上一跨。 谈潇也上了后座, 盘龙象顺着山路往上开。 “道公, 刚刚那个大叔说的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谈潇好奇地道,他是来负责忽悠祠堂的,但也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本来是村里的事情,不管是那些年轻人还是盘建军,在谈潇面前说起来都遮遮掩掩,不想说出实情。 但盘龙象是叫谈潇来帮忙的,他有自己的处世原则,纵然谈潇年纪小,也不能欺人,谈潇再小也算是同行。 “你有没有看到我们村头有只铁龟呢?”盘龙象问道。 “看到了啊,上面有蛇脚书的压胜文字,我还想问呢,那到底是不是文物,是文物不能随便动的吧。”谈潇顺势就问了起来。 “那倒不算,那东西年头虽老,但还算不上犯罪的。”盘龙象道。 既然谈潇看到了铁龟,还仔细观察过了,盘龙象相信他多少也了解些,毕竟是灵师,说话便更加不避讳了:“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带着刚才那个雷勇回来度假的儿子去南溪河玩儿,摸到了露出来的铁龟,就把它抬上来,觉得有意思,或者是什么可以卖钱的东西,商量到时候叫人来看,还想开直播。抬上去后呢,就暂时放到了雷勇家里。 “但这个铁龟,是以前排教的法师下了咒的,为了镇住河里的邪祟。他们贸贸然搬回去,我成天在地里,都不知道这件事。没几l天,这些年轻人各个倒了霉,家里的猪、鸡、羊陆陆续续发现眼睛都瞎掉了!自己身上也不舒服,雷勇的儿子今天直接发癫,狂奔出家门,跑到山那顶里头去,现在还没找到。” 雷勇的儿子一跑,一开始是家里人找一找,没找到,然后就发动邻居一起。当时乱成一团,和他一起捞铁龟的同伴们本来就害怕了,见状赶紧想把铁龟扔了,幸好被盘建军及时阻止。 不怪他们害怕,当骑云瑶说山的顶里头,那就不是寻常登山的路,而是更深的区域,游客止步,哪怕是普通骑云瑶也不会随便乱进深山,太危险了,除非是专业向导和盘龙象这样去采药的。 雷勇的儿子连手机也没带,想去公安局查定位都难。 “他们找了快一整天也没找到,家里老人提醒了,才想起来叫我帮忙。我说也可以,但我必须要用我们瑶家巫教的办法,把我行头拿回来设坛做法,不然别说找不找得到,就是找回来,人可能也不行了。” 盘龙象这整件事说完,没听到身后谈潇的回音。 他笑了笑道:“哦,你是在上学的,是不是觉得老头太夸张了,那些明明只是民俗规矩,巧合,年轻人发癔症了,集体歇斯底里症。”他知道很多现在的同行,也常年在为这些仪式找科学、文化的解释。 谈潇黑线了一下,老道公知道的名词还挺多,没错,现在很多撞妖见鬼的现象都是这么解释的,也的确有真有假。就像之前谈潇也认为,很多问题是寄生虫、食物中毒引起的。 “没有啊,我相信道公。”谈潇只是在思考自己看到那铁龟,是真家伙,就是不知道那些年轻人具体是什么情 况。 “我是在想, 他们身上的事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河里镇的东西跑出来了,另一个就是镇物反噬。” ——铁龟虽然是为了镇河铸造的,但也因此,它有自己应该待的地方,随意挪动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乃至坏事。这也是为什么盘龙象不准他们乱放, “哈哈哈,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