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代表们缺纷纷忍不住皱起眉头,直至某个声音主动站出来打断他。 “请问,克洛维王国执政,被陛下钦定为议长的路德维希大人……” 站在靠近前排,却被普通民众代表簇拥着的威廉·塞西尔突然冷冷道:“阁下刚刚发言的意思,是要告诉在场的所有代表,再让代表告诉我们家乡的乡亲们,今年是必须要加税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安森就注意到台上路德维希的脸色顿时杀意渐起。 看台上的代表们也是一阵阵骚动,如果说刚刚还有谁不明白的话,那现在大家当然是意识到了——原来陛下同意组建议会,就是为了加税?! “威廉·塞西尔阁下的发言,实在是令人发笑。”目光如剑的路德维希,声音里透着阵阵寒意: “明明是陛下恩准的大好事,怎么到了您的口中,立刻就变成了要凌虐民众,苛责臣子的恶政?” “哦,愿闻其详。” 迎着对方快要能杀人的目光,率先出击的海军上校完全不惧,甚至还很猖狂。 “为何我说,国民议会首要任务便是敲定税赋,为何我要告诉在场的诸位王国今年和过去一年的难处?”路德维希冷笑声,自信满满的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 “很简单,因为这是陛下的信任——陛下要让国民议会讨论税赋问题,那就是将定税,征税的大权完全托付给了诸位乃至整个议会!” “而我要告诉大家王国的艰难,那也是为了让大家了解实情,知晓国家为了维持正常运转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知道这些重要的事情,诸位代表们又该凭什么决定今年征收多少税金,才是最符合王国利益的?” 他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前排贵族代表们的共鸣——能到这里的贵族,多半都曾经在枢密院有过一官半职,自然最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就连刚刚还气愤不平的外省代表们,也纷纷露出了释然的模样,似乎真觉得对方的话实在是理所当然。 “这位路德维希执政,真的很厉害啊……” 看台上躲在安森背后的馥劳拉忍不住感叹,小声都囔着:“明明就是要加税了,却还能说的名正言顺,为大家着想似的。” “那是当然,这可是克洛维王国第一位执政,陛下钦点的议长。”安森忍不住笑了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他就不是路德维希了。” “嗯,也对…他还是你以前的上司……”少女用力点点头:“你肯定会说他好话。” “那你呢,你好像有点儿崇拜他?” “崇拜?呃…一点点吧,只是一点点。” 馥劳拉认真想了想:“不过这家伙太蛮横了,属于法比安最头疼的那种类型,至于威廉…他应该不是路德维希的对手。” “那我可能和你想的正好相反。” 压低了嗓音,安森将目光扫向周围:“我倒是觉得威廉上校的赢面很大,事情应该不会按照路德维希执政预期的那般发展。” “唉,为什么?” “因为……” 就在安森将要回答的时候,威廉再次打破了沉寂,完全不给这位圣战时“战友”的面子。 “说得好!真是精彩的发言,光是听完阁下的话,都已经足以让我们这些平凡的代表们流泪,感谢陛下的恩典。”海军上校微笑着说道,完全不像他自己声称的那般感激涕零: “只是我必须多问一句,假如陛下是要将征税的权力托付给我们这些卑微的臣民,那请问难道也是要我们亲自向税吏们下令,从家乡的亲人们口袋里掏走最后一枚铜板?” “尊敬的威廉·塞西尔上校,身为北港市长的家族成员,您可既不卑微也不平凡。”路德维希冷冷的回道: “至于担心亲手作恶这种事情,大可不必担心,届时国民议会所组建的枢密院将会接手这份使命。” “那也就是说,您认为枢密院征税的权力来自国民议会了?”威廉·塞西尔还在不依不饶:“我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如果国民议会不批准,枢密院就不能向民众们征税?”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路德维希微微眯起眼睛:“确立税赋是国民议会的职责,但这职责是陛下赐予议会的,还请您搞懂这二者的联系。” 不光是路德维希不明白,在场的其他代表们貌似也湖涂了,只有极少数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呀?”馥劳拉完全迷惑了:“什么叫国民议会是不是拥有征税的权力,这不是陛下交给议会的职责吗?” “不,完全不是这样。” 安森澹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