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的摆弄着手里的那副纸牌,鸭舌帽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选择保持耐心,避免意外。 也许他也在观察我,确认真的是来交易而非叛徒们钓鱼的钩子…他在心底默道,同时悄悄掏出了上衣口袋的烟盒。 几分钟后,酒保端着一瓶威士忌和几个杯子走了回来,直接掰掉瓶塞并斟了满满一杯。 看着杯子里那色泽诱人的液体和弥漫而出的香味,鸭舌帽抽动了下喉咙,热情的将烟盒递过去: “来一支吗?” 正在斟酒的酒保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眯着眼打量了几秒热情的鸭舌帽,略显玩味的一笑: “好啊。” 他接过卷烟,顺势就在对面坐下;心头一喜的鸭舌帽主动凑近,替酒保也斟了杯酒。 正当他犹豫该如何暗示自己想要的情报时,酒保忽然开口道:“对了,既然您朋友都还没来,有没兴趣玩会儿牌?” 这是什么意思,他要用纸牌告诉我情报?可我并不知道这方面的暗号啊…面不改色的鸭舌帽目光飞快闪烁,面不改色的耸耸肩: “为什么不呢?” 酒保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副纸牌,并拦下了鸭舌帽的动作:“不,您就拿着那副手牌就好,正巧我这副牌里也缺了几张,只是随便玩玩等会儿您的朋友——对了,他们几个人来着?” “四个。” 默默收起了那副好运手牌,鸭舌帽随口道,不安的四下环视。 咬着卷烟的酒保点点头,将纸牌连同自己平均分了五份。 看着还在不紧不慢分牌的酒保,鸭舌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已经快没有耐性了。 就在他准备直接摊牌的时候,酒保突然开口道:“能聊聊你们这次的计划吗?” 嗯? 鸭舌帽怔了下,烦躁的表情迅速变得警惕了起来,同时收回了目光:“为什么要问这些,我…我不记得需要告诉你们……” “我来之前特地去查了查守信者负责的入城记录和档案,你们是十一月初的时候来的,却在城外的一个农庄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什么,那里是你们的秘密基地?”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鸭舌帽的瞳孔骤缩了下。 “别担心,只是随便聊聊。”酒保安慰道: “哦,顺便一提,昨晚天上城内的掷弹兵团突袭了那个农庄,所以无论你们在那里藏了什么,现在都不是秘密了。” “砰!” 面色一惊的鸭舌帽猛地起身,身后翻倒的椅子在安静的酒馆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 “我劝你别乱动,这位阁下。” 酒保…或者说第三步兵团团长,诺顿·克罗赛尔冷冷道:“不然,我们也不介意把你的尸体碎片带回去交差。” 说话的同时,他默默掏出了藏在桌下的左轮。 咔嚓—— 酒馆内响起了整齐划一的拔枪声,所有的客人同时起身,几十支长枪短炮对准了鸭舌帽。 上当了! 一动不动的鸭舌帽僵在原地,冷汗像瀑布似的从脸颊上滑落。 怎么办…必须赶紧逃…不,这么多人已经逃不掉了,得赶快把暴露的情报告诉同伴,他们现在应该还…不好!我、我刚才好像…好像告诉过他外面还有四个……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打断了他的思考,金红色的火光直冲天际,整个酒馆仿佛都在微微摇晃。 当火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凄厉的惨叫,外加充满童真的,少女稚嫩的呼唤。 几分钟后,四个浑身烧焦,满是弹孔的尸体被扔在了酒馆门口,扛着霰弹枪的大警长莉莎·巴赫洋洋得意的插着腰,享受着全酒馆人的欢呼。 鸭舌帽惊了。 诺顿不动声色的走近上前,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一个小小的警告,千万不要试图越狱,或者最好抢在被发现前主动自行了断——千万,千万别给我们这些负责收尾的人增加工作量了,好吗?” 目光发直的鸭舌帽呆呆的点了点头,僵在了原地许久。 …………………… 克洛维城,弗朗茨邸。 凌晨四点,穿着简单外套,匆匆简单化过妆的索菲娅面色冰冷的走进客厅,对着突然造访的客人没好气道: “尊敬的埃里希阁下,我应该提醒过你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千万不要到弗朗茨邸来…你应该还记得吧?” 没有睡好,没有化好妆也没有换上合适的衣服,重要的合作对象随时会被父亲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