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们现在究竟知道些什么?” 微微蹙眉的安森扶着额头道,随着他的目光,长桌两侧的视线也纷纷转向了长桌左侧的法比安。 “不多,但情报可以确认基本属实。” 感受着上司和同僚们的目光,前近卫军军官不紧不慢道:“我们一共有两个情报来源,首先是前往灰鸽堡的商队,在一个则是清洗留下来的幸存者,在进行比对后双方情报内容基本一致,只有细微的差别。” “整场清洗行动,帝国只动员了两百名骑兵和不到一千名步兵,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凌晨五点整,城内的忠诚派为军队打开了城门,七点整清洗行动开始。” “自由派——尤其是灰鸽堡的民兵团,在十点前后组织过一次反扑,但应该很快就被全部剿灭;枪声从第一天的十点一直持续到五天后的下午。” “至于有多少人被害,事后是否有更多军队被以其它方式进驻灰鸽堡…不得而知。” “就这些。”安森的语气略有些不耐烦。 “是的,就这些。” 法比安略微低头:“非常抱歉,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是灰鸽堡的情况,风暴师的侦查能力有限,暂时只能搜集到这么多情报。” 陷入沉默的安森,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良久,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好吧,我也理解情报工作不易,确实是有点为难你们了——那支商队呢,他们回来了吗?” “刚刚抵达长湖镇,暂时在军营内安置。” “那灰鸽堡的自由派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好…非常不好。”法比安顿了下,声音比刚刚大了些: “除了两个成年男性,剩下的二十八人中有两个老人,四位年轻女性,剩下的全部都是孩子,年龄从十岁到十五岁不等。” “他们是分散逃离,在遭到袭击后和原本的队伍走散或者逃出来,最后才聚集到一起的;物资补给和交通工具全部都没有,并且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伤或者正在生病。” “白鲸港的商队遇到了他们后,借给了这群人一辆马车和少量补给;目前正沿着道路向红手湾方向来,我和卡尔参谋长已经派出了一队骑兵携带物资前往接应,同时还在和一些朋友商量让他们在黑礁港的港口悄悄上船,送到白鲸港。” “至于有多少人能坚持抵达,就不太好说了。” “尽可能确保他们的安全和健康。”安森沉思几秒后开口道: “船还没有出发的话再派几名风暴师的医务兵上去,再让长湖镇停泊的军舰分一些炮弹给运送他们的商船,防止出现意外。” “是!”法比安微微颔首,然后紧接着又道: “除了灰鸽堡的血腥清洗,扬帆城方向还有一些无法确认真伪的传闻:帝国在派遣一艘战列舰抵达港口,并且任命了新的殖民地总管大臣之后,并没有任何增援军队或者军舰出现。” “有流言,是因为帝国在本土被吸引住了太多的精力,暂时无法将太多力量投放到新世界的……” “流言就是流言,先不要管它!” 不等法比安说完,安森直接抬手打断道:“我们既然已经对帝国宣战,那就不能指望对手的仁慈,更不能指望他们会愚蠢到故意犯错误;战争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本就又太多未知了,不能再用流言增加它的不确定性!” “除非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否则一切战略部署都必须按照帝国会展开全面反扑——至少征调一个军团规模的增援来进行筹划,更要做好除了我们自己,整个新世界所有殖民地都会向白鲸港发起进攻的最坏打算,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 长桌两侧的军官们齐声喝道。 “很好,因为我不会再和你们说第二遍。”安森面色凝重道,用右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接着推开椅子站起身,转身走向长桌一侧——长湖镇市议会的大厅。 召开这场军事会议的长桌,就摆在大厅的演讲台的大地图下。 背着双手的安森走到演讲台的边缘,视线扫向整个大厅的席位。 他看到了一双双写满了愤怒,激动,悲痛和惊恐的眼睛。 布满了猩红血丝的眼睛。 如果说这些自由派的殖民地代表们之前还只是害怕,胆怯和惊惶,那么无论多少,他们现在的心中都已经燃起了怒火。 在灰鸽堡屠杀之前,他们还能自欺欺人的相信只要用词委婉,并且做出足够的让步,他们是可以和帝国以一个非常不错的条件达成妥协的;哪怕财产方面会有些损失,但至少人身安全还有保障。 但在这之后,所有的幻想都已破灭,残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