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用再掩饰什么了。 拽着残影的银色刺刀撕裂着空气,从裂缝中央刺进了门后那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 “噗!” 冰冷的刀尖整个贯入,血浆和脓液如同间歇泉般喷洒在安森的身上,巨大的肉块剧烈的震动不止,仿佛是在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紧要牙冠的安森并未放弃,刺入肉块的右手继续在粘稠滑腻的血肉间滑动,不断的向更深处深入。 门后的肉块开始更剧烈的震动,不断地有肉芽变成长着獠牙的触手,向安森袭来。 “噗!噗!噗!噗……” 血肉贯穿和撕裂的声响,不绝于耳。 眼珠、咽喉、胸腔、肩胛、手臂、五脏六腑…… 眨眼间,他已经从头到脚被自己的血浆浸透,被无数细小的触手插满全身的血人;深入那血盆大口的右臂,更是被数不清的獠牙和肉芽钉穿。 眼前一片黑暗,强忍着撕心裂肺疼痛的安森脑海中倒映着此刻自己的惨状;鲜血不断溢出的身体,却依然保持着完整的触感和痛觉。 死死紧咬着后槽牙,安森深吸口气。 “呃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毫不掩饰的惨叫,他硬生生拽断了自己的右臂。 筋肉与骨头断裂的瞬间,将【聚焰】同时拓印在了右臂和右手紧握着的刺刀上。 然后猛地向后扑倒。 “轰!!!!” 下一秒,烈焰迸裂。不断溢出血浆和脓液的肉块在熊熊烈火中挣扎哀嚎,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之“消失”的还有扑倒在地的安森从头到脚所有的伤口,被撕烂的右臂也恢复了原状,甚至完全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迹象。 就连原本应该在火海中烧成灰烬的刺刀,也静静的躺在他的手边。 无论黑法师能制造多少幻觉,虚假的永远都是虚假的;咒法师却拥有扭曲现实的特权——半径二十米的施法范围内,安森可以通过施法“击溃”梅斯·霍纳德的“幻象”。 这就是咒法师的战斗方式…与实力强弱无关,这属于两种力量本质上的不同。 当然,安森也很清楚咒魔法扭曲现实是有时限的,施法结束就会停止,但黑魔法却没有这样的限制;他也不指望靠【聚焰】这样的小魔法,会是逆转和一个“亵渎法师”级别的黑法师之间的胜负关键。 但至少可以争取一线生机。 “砰!” 又是一脚踹在密室大门上,这次门板没有炸开裂痕,也没有从裂缝中溢出血浆和脓液,大门应声而开。 门后出现的是一道扭曲螺旋的长廊,一闪一灭的灯火暗处无数阴影徘徊其中,从黑暗中朝门的这一边伸来狰狞的触手和利爪。 安森的背后传来了黑法师的笑。 “安森·巴赫,我亲爱的安森·巴赫……” 肩膀耸动的梅斯·霍纳德不停地发笑,矜持平淡的笑声却如同癫狂混乱的呓语,掺杂着无数的杂音和混响,在安森的脑海中响起。 “你以为我会将施法范围控制在这个密室之内?” “你以为我为了对付你们两个,就已经竭尽全力?” “呵呵呵…我可爱的学生,即使遭到了你无情的背叛,你的天真和单纯还是会一次一次的打动我!” 飞快闪躲着劳伦斯疯狂到近乎不间断的猛烈攻势,梅斯·霍纳德的话语声毫无波澜的在安森脑海中响起。 意志力强大到可以“否定死亡”的审判官,黑法师并不敢对劳伦斯完全催眠,而且他身上还有“匿名眼镜”,尽管不强,却令黑法师很难对劳伦斯集中注意力。 对于“欺骗”过自己的劳伦斯·贝尔纳特,梅斯·霍纳德并不打算立刻弄死他;他要彻底打垮这个审判官的意志,再把他拽进自己塑造的噩梦之中。 “红砖街外三万暴徒都已经被我催眠,他们就是被撕成碎片也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大教堂,将这里砸成废墟。” “你的士兵,埋伏在大教堂内求真修会的审判官…他们都已经被拽进幻觉之中,在无穷无尽的幻象之中厮杀。” “所以我亲爱的学生,有一件事你猜对了——我赌上这一切可不仅仅是为了夺走《大魔法书》这么简单,我要的是这一切……” “尽数湮灭!” 安森站在一片黑暗中,瞳孔随着脑海中不断清晰的呓语愈发的惊恐,诡异扭曲的阴影从螺旋长廊中向他袭来。 从头部向脊椎蔓延的冰冷触感,正在一点一点的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不要听!” 劳伦斯的呼喊声再度响起,冰冷的斧枪在枪口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