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班主夫妇,如今经营一家戏班子叫秀喜班,如今正在千秋园这里挂牌演戏。” 一边又介绍许莼和贺知秋:“赵大哥,珠儿妹妹,这就是我说的曾经知道我们困苦,伸以援手义助过我的两位公子,徐公子和贺公子,他们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知道我与李大人的过去,亦对当年之事十分好奇,希望能探查真相。还请贤伉俪不必见外。” 那赵班主站起来拱手笑道:“在下赵若龙,从前唱过几年戏,扮的武生,如今和内子杨珠儿一起经营戏班子。今日得见两位贵公子,幸甚。”他仪表堂堂,看着年过四十,举止轩昂,言谈大方,显然也是极擅应酬的。 杨珠儿果然身段婀娜,面容如花似玉,虽已年过四十,亦仍风姿绰约,她亭亭福身,笑道:“外子因怕我重游旧地伤神,因此多年不曾回京,如今也是听说今年要到皇上三十千秋,这才进京献艺,谋些本钱。结果偶然遇到楚姐姐,这才知道当年亦算是死里逃生,当年那莫名其妙的伤寒瘟症,想来亦不是偶然。因此我与外子商量着,还是早日离京,还我们的平静生活。” 她看向李梅崖笑道:“不怕李大人笑话,我如今已生了一双儿女在膝下,怕死得很,大人忠义两全,我却不能为了那虚无缥缈之节义枉顾拙夫多年待我 恩义,不顾儿女死活。” 许莼看这位杨夫人言笑晏晏,却是十分坚定地拒绝了继续接触这麻烦事,心下不由佩服万分,心道果然闺阁中多有奇女子,这位杨夫人当机立断,全然不顾什么旧日情分。 他看李梅崖却也不再提那满口的道德节义,面上竟像是有些唏嘘,过了一会儿才拱手对那杨珠儿作揖道:“杨夫人,楚夫人,二位确实给我上了一课,李某人受教。我拘泥于过去,倒忘了初心跟着摄政王的志向。就这一点上,也有愧于摄政王当初待我知遇之恩。” 杨夫人原本满脸戒备,如今看李梅崖表情诚恳,有了一拳打了个空的感觉,到底心软,一时面上也微微带了些窘迫,还礼道:“大人能体谅我们夫妻的难处,那再好不过了。” 李梅崖满目羞惭道:“为着老夫一点执念,那日连累了楚微,还有……”他看了眼许莼,饱含歉意道:“其他一些无辜之人,此事是老夫的不是,如今寻找答案,其实已不是为了摄政王,而是此人藏在背后,恐仍然有阴谋,对国家对朝廷不利,因此知道有些线索,这才冒昧上门打扰。若是二位不愿,只当今日为接风,不谈过去。” 杨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可惜如今我已不能唱了为各位贵人助兴,昔日王爷酬宾,我还能唱上几出,如今早已不能了。” 她说完话却又觉得有些不妥,虽说为歌姬优伶多年,在这些贵人面前已习惯低着姿态歌咏助兴。但自己如今已为人妇,今日又都是旧友,不免让丈夫想到自己侍奉摄政王的过去,有了些自甘下贱之意来,虽然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不由带了些歉意看了眼一旁的丈夫。 赵班主却微微一笑:“我们戏班子如今正在,正好传孩儿们演一出排好的新戏《彩毫记》,也算为昔日旧友们助兴了。” 许莼心中微微一动:“原来《彩毫记》是秀喜班唱的?唱得果然好,我听说连宫里都有意想要传。” 杨珠儿脸上一亮:“徐公子哪里听说的?” 许莼笑道:“不瞒杨夫人,这千秋园,其实是我外祖父那边的产业,今年也得宫里供奉传召,进去演过几出戏,前日那负责供奉的公公,才拿了那《彩毫记》的戏本子问我如何呢。我才说还没看过打算这几日找来看看,原来却是赵老板这里的戏,早知我昨日就荐了,这般赵老板这边戏班子得了进宫演出的名声,回乡想来也好的。” 赵班主看他年轻,有些将信将疑:“这《彩毫记》才在千秋园排过两场,宫里这么快就得了消息?” 许莼昨夜却是在谢翊手中看了几页,心内了然原来九哥已先一步查了这班主底细,果然九哥心细如发,谋事早人一步,但面上却仍信口胡诌:“怎么不真?我听那小公公说,演的是高力士为李太白脱靴吧?说是词彩极好极华丽的。” 其实九哥说的是“这戏词作者好卖弄学问,堆砌词彩,淫词滥觞,此作者也沉溺声色,嗜欲无度,滥交放诞,后来得了风流病死的,这种戏不看也罢。” 九哥历来是不好这些精巧富丽的词句,但这戏词文采确实是极佳,许莼夸得正中痒处,赵班主夫妻已面有得色。 贺知秋却心领神会笑道:“前些日子确实宫里时常传杂耍、幻术、演戏的班子进去,我还听说有些武术班子得了赏,也有戏班子得了赏的,听说甚至得了皇上当场命翰林写了词让戏班子唱的,那戏班子瞬间就声名大噪了。” 赵班主和杨珠儿都已是信了,连忙笑道:“却不知原来徐公子有这等门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还请徐公子有空在那些公公面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