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多大脾她都认了,偏偏他们各为一界之主,帝王一怒生灵涂炭,沉星屿的现状就在眼前,她不敢赌。
“这是我要说的,”老祖眉眼沉静,“阿寂识海中那团浓雾之下,是一根由上古玄铁打造而成的魂针,如今有半根嵌入他的识海,与他的魂融为一体,昨夜我翻遍典籍,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但得回蓬莱之后方能确定,在我给你回话之前,你莫要将你骗他的事告诉他。”
流景难得见她如此严肃,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是。”
“还有,”老祖将月亮和风语魂从袖子里掏出来,“这两个家伙还给你,下次给我送人之前,能不能先提前说一声?”
“……昨天在是有着急。”流景轻咳一声,把风语魂装进袖子后,又摸摸月亮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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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看着在她手中睡得香甜的月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丫头时日无多了。”
“师父,当没办法了么。”流景蹙眉。
老祖摇了摇头:“她不过是个魂魄四分五裂的凡人,能支撑几千,是她的造化。”
“以她天赋异禀呢,兴许还能支撑几千。”流景说得笃定。
老祖叹息:“该认命的时候,还是得认命。”
“我们才不认命,”流景心将月亮装回袖中,笑着说一句,“不到最后一刻,谁知会不会峰回路转。”
老祖定定看了她许久,无奈:“若非你是个姑娘,我以为你对她动了。”
流景想象一下自己跟舟抢人的画面,忍不住乐了。
“东湖之境有一仙草,名叫长生,你可曾听说过?”老祖蹙眉问。
流景觉得这东西有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舟先前想摘来给我疗愈识海,但那边有大阵护着,没摘到不说,还受了重伤,养了好一段时日。”
“那儿的大阵可是上古设,他会失败也正常,”老祖笑笑,“长生的确有疗愈识的功效,难为他连这个都知。”
“这他只要有空,就会上天入地的找治愈月亮的法子,对这仙草灵药之类的最是清楚,”流景说完顿了顿,“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莫非是可以帮到月亮?”
“长生受天地灵万而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仙药,连你的识海都能医,我想着,对月亮多少有用。”老祖说罢,面露犹豫。
流景笑了,将她的犹豫说出来:“应该是没什么用的,否则以舟的性子,早就拉着我去摘了。”
“也是,但有总比没有好,”老祖失笑,“如你说,好过什么都不做,可惜我子欠佳,不能陪你们同去,否则也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我回去之后问问舟。”流景说罢,看一眼老祖略显疲惫的眉眼,突然有空落落的。
她抿了抿唇,默默躲进老祖怀里。
老祖哭笑不得:“撒什么娇?”
“您近来总是精力不济,可是出什么事了?”她声问。
老祖:“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被你的。”
“才不是,”流景抱紧紧,“你若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
“臭丫头咒我呢?”老祖无语。
流景嘿嘿一笑,总算松开她了:“对了,非寂找您帮的忙,您还没说是什么呢。”
“让他自己告诉你。”老祖看她一眼。
“舍迦应该还在附近等着,我和非寂一起,不去寻他,您帮我和他说一声,让他去妖族等着,我会尽快去找他,”流景也不强求,笑着换了话题,“过时日,等天界的事料理完了,我去蓬莱陪您住上一段时。”
“行,我等着你。”老祖答应。
多不舍也终有一别,看着老祖乘着凤凰离开的影,流景仿佛心里揣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梗着。
“该走了。”非寂提醒。
流景回,突然凑近他,非寂眉眼微动,却没有后退。
“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流景问。
非寂色淡定:“能聊什么。”
“……你这语,好像我们没什么正事一样,”流景啧了一声,突然就笑了,“帝君,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跟老祖说我有讨喜……”
非寂扭头就走。
流景乐了:“不会是我听错了吧,我讨喜吗?不是不讨喜吗?”
非寂只当没听到。
流景乐够了,脸上笑意淡去,望向天边时,看不见老祖的踪迹。
“……你怎么比帝君还舍不得老祖。”狸奴无语地问。
流景斜睨他:“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