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设计部,她打开电脑,看着待开发小镇的现在面貌。 慕少凌早就动了要开发这个“小镇”的心思,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小镇开发这件事,据邻居们说,似乎已经传了有好几年。 很多住户家的墙上,也都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你状态还行?能画图吗?”周小素发消息,问阮白。 阮白回复:“我可以的。” 嘴上说着“我可以”,但实际上还是不停的分心,根本恢复不了往日的工作效率。 工作几分钟,她就会想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在脑海里描绘着软软和湛湛的模样。 画了半个小时的图,阮白起身去接水喝的时候,又在想,慕少凌性情古怪,脸上表情一向都阴晴不定。昨天在医院,他言语羞辱着她,心情应该差到了极点。 不知道见了面,他会不会心情还没好起来,继续羞辱自己,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阮白一阵郁闷。 只希望他不要太过分,其他的,为了孩子她都可以承受。 两个小家伙粉嘟嘟的明媚笑脸,又占据了她的脑海,覆盖了慕少凌阴云密布的脸庞。 阮白喝着水,忍不住笑,好在两个小家伙还是很喜欢黏着她的。 可能妈妈和孩子,就像骨血一样,不可分割,永远认得对方,对对方有着吸引力……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看到你在笑,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笑了。”李妮来泡咖啡,手指揉着太阳穴:“昨天我喝的假酒吧,头疼死了。” 阮白没说为什么笑,不敢分享内心的喜悦,怕别人不敢相信。 就算是她自己,现在也恍如梦中。 老爸肺癌,爷爷也年迈,刚经历过绑架还在住院,自己被逼无奈嫁给了张行安,生活处处都是阴暗的,可是突然,阴暗的土地里升起了太阳,长出了花朵,也有了和煦的春风。 湛湛和软软,就是她的太阳,花朵,春风。 虽然慕少凌脾气恐怖,可能还在生气,但她没有放弃从孩子爸爸口中亲口问出答案。 下班之前,阮白再一次拨打他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下班走出公司。 在黄昏的微光下,阮白去坐地铁。 到达医院,她先跟医生问了老爸的情况,接着又去病房看老爸,放下给老爸买的营养品。 雇的人也来上班了,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 阮利康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说:“请了个人,又花不少钱……” 阮白安慰老爸说:“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在这里没有亲属,即使有,人家也不能每天都来医院照顾,请个人挺划算的,否则我来照顾,我们家就没有经济来源了。” 她也不放心护工照顾老爸,可是现实情况如此,不请护工就只能辞职自己来。 但辞职以后,老爸恐怕很快就住不起医院了。 在T集团,她是新人,可也过了试用期成了正式员工,T集团的待遇出了名的好,每个月固定某日给银行账号里打底薪。 项目的钱,要等项目快完成才一起发。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她跟慕少凌闹得那么僵,却没有辞职的原因。如果辞职,之前项目能拿到的钱,公司不会发。 一个项目下来,结算款少说也有几万。 这是老爸的救命钱,以及她和爷爷的温饱钱。 “你妈……最近有没有找你?”阮利康到底忍不住,问了。 阮白的神经就像是被刺了一下。 她抬头:“爸,我真是张娅莉的女儿?” 阮利康以为女儿到现在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还能有假?你妈的确变了,可她……到底是你妈……多包容她,以后爸不在了,你也好有个依靠。” 阮白低头。 她很想说,我不要这样的依靠,我自己能活,从小到大最艰难的时期没妈都挺过来了。 现在能自食其力的年纪,更不需要这个妈。 而且,张娅莉浑身上下哪里有个妈妈的样子? 跟老爸聊着的同时,阮白拿出手机,搜索问题:“同母异父的兄妹能生出健康的后代么?” 找到的答案,是否。 道德伦理那些问题她都没看,只看孩子的问题。 她确定,自己跟慕少凌,一定有一个人不是张娅莉所生。 慕家当年不是一般的富人家庭,而是整座城市里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这类家庭,认私生子回归家族,应该很慎重,DNA严格比对这一关少不了。 所以想来想去,阮白觉得自己不是张娅莉的孩子。 碍于老爸现在身体状况太糟糕,阮白不想对峙这个问题,待了一会儿,就离开,去看爷爷。 伺候完爷爷吃晚饭,放下笔记本电脑,阮白按照同学给的地址,去做晚上的兼职。 娱乐会所。 “你很少熬夜吧?喝杯咖啡,我怕时间太晚了你熬不住。”女同学递给她一杯咖啡。 阮白接过,眼睛还盯着面前的一堆“套套”…… 熟悉完“套套”们,女同学就带着阮白走进娱乐会所的走廊,开始挨个包厢看客人眼色的去推销。 阮白进了一个包房,刚开口,对方就从她的箱子里拿起套套看:“什么狗屁东西?仿的杜蕾斯,这算侵权吧?” “对不起,我拿错了。”老板告诉过,遇到这种客人,你就拿回套套赶紧撤退。 阮白出去包房。 站在走廊上,她看到远处一排VIP包房,这一片都是她负责的,女同学去了另一个方向。 抱着箱子里的高仿避孕套,阮白苦着脸,兼职赚钱要么是风吹日晒,要么是这种昧着良心的推销。 钱太难赚。 鼓起勇气走向VIP包房,推开门。 包房里灯光昏暗,她扫了一眼,这间包房有打麻将的,有唱歌的,还有喝酒谈事情的。 这些男人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