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里,两国间的高等教育将会越拉越远,直至望尘莫及。
而这种负面影响,也会在程诺发展高科技含量工业技术时,愈发凸显。
“可惜啊,西南联大有且仅有一个,太短、太小、太弱啊!”
难得遇上火烧云,海天一色,入眼皆是火红。
或许是被环境感染的心潮澎湃,程诺突然转身向蒋百里郑重说道:“百里兄,可否帮我再做一件事?”
蒋百里谨慎道:“不知致远所托何事?”
程诺认真道:“回去我准备成立一个科学研究与发展委员会,以军事重工业为主,专门负责与大学签订科研合同,并向后者提供科研经费,由原本的产学研调整为‘军事-工业-学术复合体’。”
蒋百里皱眉思索,觉得有一定的可能性,又接着问道:“军事我在行,工业你在行,那学术……换句话说,学术方面由我们科学院内部其它分院负责吗?”
程诺哑然失笑,随即摇摇头:“独木难成林,古人早就明白的道理,我自然也不会忘记。”
蒋百里眼中逐渐涌出光来,难以置信道:“难不成咱们要把订单拿到学院之外,用我们的钱来补贴别的学校吗?”
程诺笑道:“为什么不呢,只要这些学校愿意在校内新建或组织起各种军事或工业科学实验室,我们就愿意给他们下订单,甚至可以预付相关款项,支持他们实验室的搭建。”
尽管对于程诺做的这个决定比较激动,但身为科学院之人,蒋百里不由得为其担心道:“这样一来,科研经费压力势必不会小到哪里去,我们将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这……这真的值得吗?”
程诺笑呵呵道:“值,当然值,哪怕我们科学院最后失败了,只要国内形成一个相对完善的高等教育科研体系,于国于民都将大有裨益,再好不过了。”
夕阳西下,月亮开始接管这片天空。
“所谓立于皓月之边,不弱星光之势。”
……
此行目的地之一,英法两国,眼下分布着十多万华工。
某处工地宿舍,蔡大掀开门帘,勐地闯进来,鞋都没脱下,直接躺回自己的床上。
或许是太过生气,无论是仰躺还是侧躺,都不能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宿舍本来就破破烂烂,里面的上下双人床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如今经过蔡大这么一折腾,整张床都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兴许下一秒就要解体散架。
睡在上铺的同乡蔡贵不高兴了,探下来一个脑袋呵斥到:“我说,蔡大你今天是抽了哪门子的疯了,咋滴,使不完力气了,对着这破床进行撒野,有本事你把洋人打一顿啊?”
蔡大本来就不高兴,如今被这么一激,怒气立马又烧起来,抬起脚对着上铺床板就是一下,差点把上面的蔡贵给蹬飞:“打不了洋人,我还打不了你?”
上铺的蔡贵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受到欺负,更是直接从上面蹦下来,把凳子一磕,卸下来一只凳子脚就要好好理论:“别的我不敢说,今天怎么着也得治治你这嘴臭的毛病。”
蔡大蹭的窜起来,粗声粗气道:“来啊,谁怕谁是孙子。”
眼瞅着两人就要打起来,宿舍的其他人赶紧站出来劝架,并询问其原因。
弄了半天才知道,问题出在了语言不通的问题上。
英法两国在华招募的劳工大多是首次踏出国门。初到欧洲,他们遇到不少困难,首当其冲的便是交流障碍。
由于华工团的管理者皆是英法军官,且当时高水平翻译人员又很短缺,以致两方沟通极为不畅,时常引发误解和矛盾。
眼下蔡大之所以生气,正是因为英国人说的“go”,被他们当成了成了辱骂人的“狗”,颇感气愤,拒绝配合工作。
双方对立之下,刚刚就被训斥了一顿,气不过之下,蔡大受到的惩罚更重。
问明缘由后,宿舍的几名华工顿感辛酸,同时夹杂着些许无力,屋子里的气氛既压抑又沉重。
蔡大冷静之后,心里开始隐隐有愧疚之感,极力想缓和气氛,可惜这个实在是难为他了,尝试几次后,气氛反而越来越怪,最后无意间瞥到桌子上的报纸,兴奋地拿在手上,想去读一下新闻。
可拿到报纸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就会写个名字,通篇下单更是不明其意。
最后还是蔡贵接过报纸,拿过报纸认真道:“异国他乡,大家都不容易,还是我来吧。”
读了报纸后,他们才发现,这份报纸《华工杂志满篇介绍的都是程诺,除了描述其个人成就外,更是冠以华人骄傲名声,表示这位大才将会来到英法,慰问当地华工。
这下倒好,屋里的气氛彻底热烈起来。
其实上报的这件事,程诺本身并不知道,这些都是蔡元培一手安排的。
原来这份《华工杂志是由也由华法教育会所负责,创办人虽是齐云卿,但蔡元培为该刊撰写了不少文章,与其关系非常好。
旨在向华工普及知识、教授语言。该杂只用白话文写作,大大地方便了劳工的
虽然华工整体的识字率并不高,不识字者“十有八九”,但他们也可以聚集起来,听人读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