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几个甲舍学子还在用二郎和三郎听的见的声音“背后”说闲话, 那边梁聿御马直接跃过了校场和马场之间并不算高的栏杆。
“倘若甲舍学子都是尔等这般,我梁家子不入这甲舍也罢。”
马屁在甲舍学子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那几个肆无忌惮说闲话的学子抬头, 一月白衣衫的少年御马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你”
有人已经认出了这就是他们刚才闲话的主角之一,却不敢叫出他的名字。
都是读过书的人,知道背后嚼舌根是那市井妇人才会有的行为。
可是
不过一句大家都在说, 他们就忘记了书本里看到的礼义廉耻,仿佛不这般凑在一起说上一句梁家兄弟的坏话, 便落了伍,便是不合群,要被其他同窗划为孤立的那方一般。
如今被他们话题中的其中一主角意想不到的抓了个现行, 他们心中才隐约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君子所为。
虽然如此, 但面子使然,他们硬着脖子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有几个面皮稍薄些的, 目光游移, 脸皮涨红。
此时梁聿从马上跳下, 夺过了二郎手里的四斗弓,抽箭搭上。
“我弟弟十岁稚龄,就算拉不开弓又如何”
说话间梁聿一箭又一箭,射空了二郎的箭囊, 又去射三郎的, 不过转眼间二郎与三郎眼前五十步开外的靶子红心就被羽箭插满,这都是他们阿兄不过短短片刻的成果。
“阿兄好厉害”二郎凑到梁聿身边, 眼中满是孺慕。
虽然之前听到三郎同他说阿兄对着欺负他的王先令拉开了一石弓,连射四箭,箭箭都擦着那纨绔的脑瓜子飞过去。
二郎没有不相信的意思, 他只是遗憾自己没能够亲眼见到阿兄如此威风的时候。
没想到这才几日啊
就又让他看到了阿兄的射术
阿兄果然如三郎说的那般英武
不,三郎那干巴巴的描述可连阿兄今日风采的三分都没说出来。
只可惜阿兄今日拉的只是他们练习用的四斗弓,那日的一石弓被山长没收了,不然也让这些欺他和三郎年幼的人看看,他们阿兄的厉害
不过,今日这般也足够了。
“阿兄教我射箭。”三郎也过来贴到梁聿身边,还乘机告小黑状,“夫子本来在教我们的,不过钱兄那边老是出状况,夫子就过去看顾他了,我和二郎还没学会呢”
梁聿听闻这话,视线冷冷扫过一旁的甲舍学子,确定这群人全部都是比二郎三郎大了四五岁有余的少年,他冷哼了一声。
“你这位姓钱的同窗,是身体有恙还是手脚愚笨都比你多学了这么几年的功夫,怎的还和个未脱奶的稚童一般,连十岁小儿都比不得”
二郎三郎按捺住脸上笑意。
“他那弓老是出问题罢了。”
“真的是弓出了问题吗”梁聿一边说着,一边手把手指导二郎、三郎如何拉弓,二郎和三郎也是在此时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
羽箭飞出,弓弦回弹余韵在耳边嗡嗡轻响二郎的箭差一点便射中靶子红心。
梁聿轻笑“连个十岁稚儿都不如,年末考核,也该退出甲舍了吧。”
这阴阳怪气又牙尖嘴利的小子
甲舍的学子如何忍得,有人想上前理论,却被同伴拦了下来,原是那头夫子过来了。
夫子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校场里的那匹马还有梁聿“你”
他也是识得梁聿的。
书院刺头子之一,甘泉书院那个夫子不认得他前几日还和王先令在校场打群架呢
“梁思安,你在这里干嘛你们丙舍今日是骑课吧”
梁聿也不慌,翻身上马,坐在马上看着甲舍众人。
“这边热闹,诸位甲舍同窗都围在一起讨论年末该把谁踢出甲舍呢我过来凑个热闹”
这阴阳怪气的话,联想到数日前王先令校场上欺负梁思璋,作为兄长的梁思安带着荣焉照、荣曦光、霍斯、周灵胥等人同王先令大打出手一事,夫子眉头微微蹙起。
“都在练箭,有什么热闹好凑的赶紧给我回马场去”夫子也是教授过梁聿学识的,平日他的课上,瞧见梁聿总是低着头做自己的,点过他几次答题,每次都是倒背如流。
如此便知道岑夫子分舍的时候,这小子绝对做了妖,让岑夫子看走了眼。
夫子不喜欢坏学生,但对天赋异禀的天才学生也多几分偏爱。
所以梁聿今日行为,他也没有多呵斥,只不过让他赶紧回去。
梁聿御马轻跳过校场和马场之间的围栏,轻笑“确实练箭没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甲舍的学子过于敏感,他们总觉得梁聿话语中“练箭”的重音不对,让他听着十分不舒服。
二郎、三郎两个瞬间明白阿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