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华胥走了,余莺莺就不用再在余家被受苦了。
但似乎没人听到她的声音。
就在沈离快要放弃时,余莺莺突然伸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华胥的手心里。
沈离这才松了口气。
华胥怔然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华胥牵着余莺莺的手,把她带出去。
外面有无数归河寨的人,跪了连片,都身子伏地不敢抬头。
华胥似乎想直接带余莺莺走,只是没走出几步,他看了眼余莺莺,忽的通停下,当众给余莺莺解开了她身上的术法,揭开了她是佛口女的事实。
大巫祝等人惊愕到瞠目。
余莺莺懵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沈离感觉到,余莺莺终于有了点开心的心情,感激的看向华胥。许久没说话的她,此时说话有些吃力沙哑,她说谢谢。
华胥只看了她一眼,就当众宣布了另一件事。
——他要收余莺莺为徒,把她带到禁地里教养。
这才大巫祝等人耐不住了,惊呼不可。
华胥却都置之不理,强硬的带走余莺莺。
归河寨是离禁地最近的族寨,可两者间的距离也并不算多小。
余莺莺尚且年幼,又长年累月的身上带上,营养不良,体力不好,很快就精疲力尽。但她不敢说什么,自己默默努力的坚持跟着华胥的速度。
直到华胥自己发现。
因为余莺莺都小脸发白,步子虚浮了,马上就要站不稳倒地似的。
他沉沉的看着余莺莺,突然弯腰蹲下,要背余莺莺走。
余莺莺受宠若惊,红着眼忙摆手小声说不用,她长大至今还没有被人这么对过。
华胥不是个耐性好的,也容不得别人驳他的话,没说什么,直接将余莺莺拽过来,要背她时顿了下,改为打横抱起,稳稳的继续赶路。
余莺莺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睁大双眼仰头呆呆的盯着华胥看。
“也不知她背着个人,是怎么撑过去的……”华胥忽然呢喃。
余莺莺没有听清,怯声问:“什么?”
华胥低眸看她,“没什么。”
不过华胥从余莺莺的眼底看到了还未彻底消散的害怕。
他鬼使神差的问:“你怕我?”
余莺莺下意识的点头,想到对方刚刚对她的好,她很感激开心,又赶紧摇头。
“在归河寨时呢?”华胥问。
余莺莺犹豫了下,过了会儿才小声说:“怕。”
华胥平静的问:“那为何愿跟我走了?”
余莺莺诚实的说:“我好像听到了一个人跟我说,可以信您。”
听到这话,华胥眸子狠狠的颤了下。
旁观着的沈离也诧异,没想到余莺莺居然感觉到她的话了。
可能是因为,她们曾经用过同一具身体?
华胥低哑的嗓音在这时响起。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师父,禁地会是你的家。有为师在,你不需要再怕任何人。”
余莺莺眼睛一红,小声的叫了声师父。
沈离也叹着跟着叫了声师父。
华胥低低的嗯了声,抱着余莺莺,一步步往山林深处走,像是在走向一条不归路,而他从没想过回头。
沈离心情很复杂。
但她没来得及想太多,下一刻,周身突然猛地一坠,而后有了实地感。
“沈离?沈离!”
“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沈离!”
沈离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急切的叫她。她脑子生疼,好不容易才勉强嗯了声算应。
那人惊喜起来,继续叫她,问她怎么样。
沈离意识回笼,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傅应寒。
不是附身在阿延身上的傅应寒,而是他本来的身体,这令她怔了下,抬手摸上他的脸,发现自己的手也恢复了原样,不再是余莺莺的手了。
傅应寒握住她的手,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道:“我们回来了,已经回来了。”
他扶沈离坐起身,见她好像头疼,抬手轻柔的给她按着太阳穴。
沈离迟缓的看四周,就发现他们身在精神病院的老危楼里的二楼楼梯口,还是进去类空间时的夜间,四周静悄悄的,连心跳声都能听见。
她再转头,就看到了靠着墙面,还没有醒的班让。
“只有我们出来了?”沈离抓着傅应寒的手,抬头看他问。
傅应寒握住她的肩膀,沉稳的嗓音令人安心,“不止有我们,班让也回来了。他比你醒的早,但他损耗过大,累极了,没一会儿又昏睡过去,需要休息许久才能再醒。”
“那我朋友覃霁禾呢?”
沈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