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质问我。”
“你也知道他们是外人了。”周乘既这种情绪稳定的疯批,关键时刻又占上风了。
“对啊,他们一家子是我的外人了。”
“曲开颜,我要你就实实在在把他们当外人。你不想当姐姐,那就要否定妹妹的存在,懂吗”
“我不懂。我否定的了嘛,我当真否定他们,我也不会认识你。我否定的了陈心扉,就不会在她的朋友圈里知道,你和我吵完架,依旧去了陈家。”
情绪开闸,曲开颜的一些话就变成工于心计,步步为营。就变成了,管我喜不喜欢,反正我就要他们得不到。“周乘既,你知道我在陈心扉朋友圈看到你在陈家的样子是什么心情吗陈家好重视你啊,陈适逢该不会真的想你当他的乘龙快婿吧,他女儿才十七岁。”
“我讨厌你那样高逼格精致款款地坐在陈家的沙发上。陈心扉好大的胆子,她拍了你的照片,还选择分组,不是在江岑的朋友圈,我还看不到你。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对面的人着实有点懵。他攒眉般地质问曲开颜,“不是因为那张狗屁倒灶的照片,不是因为我在陈家,你是不是就没所谓我了。”
“对。我没所谓的。我就是讨厌我的东西被人惦记,我讨厌怎么回回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男人,他陈适逢和他的女儿都要来沾边”
“开颜,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
“我问你,不是因为陈家,你就没所谓和我来往,是真心话吗”
对面的曲开颜已经眼睛蓄着泪了,她听到周乘既忽而严阵道“我同陈适逢只有主雇关系。我去陈家是因为那天有不能开脱的客户大佬,对方在业内都举足轻重,我得为自己留余地。曲开颜,你说那些乘龙快婿的任性话,除了自损你、我,乃至我们,伤敌一丝一毫都没有。只会让他们看透你的短板,看透你要什么你在乎什么。”
而事实她就是在乎。在乎妈妈分零食分玩具不均的小孩那种在乎。
也许她父亲过世后,她一点没有长大。
拖着具成年人的躯体,灵魂只停留在父母分割的那一秒了。
所以她才会没头脑,才会一腔热血,才会任由谁假爱之名放一空枪她就晕头转向。
可是她一句不假思索又说得周乘既半个字的重话舍不得朝她说。是的,她不是这么扭曲地在乎,他一辈子也遇不上她。
对于计算惯了利益最大化的周乘既而言,平移置换到人生交际里,他很懂得建立在道德良好、不破坏风序良俗之上的遇见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愿意做她情绪的托手,乃至下限。
前提是,她得朝他说真话。“没有陈家,我就是无所谓的了,是这样吗”
那头,陈心扉和同学从音箱旗舰店里走出来。
曲开颜几乎本能地踮了踮脚,来揽问话人的颈项,时隔一十年,她把埋在心里的那根刺连血带肉地拔了出来,也把她痛恨的拥抱还回去了。
较之更甚地,她与周乘既交缠地吻。
幅度大了些,她戴的帽子与周乘既手里提着的东西,都跌到了地上。
曲开颜讲不出心底里的真心话。因为她不敢否认,也不想否认,她立春那晚如果没有去,他们彼此可能都是无所谓的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平行时空,她讲过的。
那么,干脆就不争气地把遇见周乘既当作因祸得福。
周乘既好像并不满意她这样,借着身高差,轻而易举别开了她的吻,也拿虎口处稳稳卡住她的下巴,“曲开颜,你讲一句假话,我们就完了。”
“我不后悔那晚去陈家。”
周乘既眉眼里的阴翳这才消失了些。他便要她这样,真真假假、分分合合那都是些与她不挂碍的过去了,她当真洒脱就该蔑视,无视,真空任何人的劝说与告解。
不悔地活自己。
他甚至不想她再去挖掘她父与母的过错,因为人性经不起称量。以周乘既对陈适逢的了解,陈那么势在必得的性情,能等到妻子与前夫和平分手,这里头的瓜葛以及男人的尿性。周乘既担保,这三人官司绝不简单。他碍于家庭的缘故,这种离婚事故听得多也见得多,女人但凡有点瑕疵就会被架在风口浪尖,而男人能神隐的比比皆是。
旁观者对于秘辛乃至推手,不过是三两天的口水仗便淡了。
苦果只有饮过的人明白。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大小姐把这颗苦果呕得干干净净。谁也别来再叫她捡起来,哪怕多嚼一口。
曲开颜今日搽的口红很日常色,她唇上花成什么样她看不到,倒是看周乘既沾上些,莫名地熨帖。
她看他神色凝重,像是生气,也像远远的冷漠。
便来攀附他,喊他的名字,最后甚至心机斑斑地甜惑他,“哥哥”
某人不为所动,只是揽住她腰的臂弯收紧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