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不同于百姓,知晓这是仿照史书的立威之行,看燕王的目光顿时转变,借着抓宁王无诏回长安便罢了,这么急着上位,吃相未免太难看。 夏承烈警觉,时刻做好破城入宫准备。 燕王得知传言,惊悚地辩解道:“我未曾做过此事。” 属下暗自埋怨燕王竟瞒着他们独自行事,分明是不信任他们,跟着燕王几十年,他们还不知道燕王是何脾性? 心机深沉,惯会伪装,坏事都是别人做的,自己撇了个干净,完了还要卸磨杀驴。 “是,殿下,您当然不会亲自动手。” 不知道又背着他们找了谁。 燕王见他们脸色不对,紧忙说:“这也不是我吩咐的。” 是是是,怎劳您开口呢,通常您只旁敲侧击一下,自然有人主动帮您前去,达成目的。 “谁人诬害我!” 燕王大发雷霆,他苦心经营几十年淡泊名利,竟在最关键的时刻毁于一旦。 属下无语,装得可真像啊,此事得利之人唯有他,不是他,难道还能是远在幽州的女帝吗! “殿下,既然有此机会,不若顺应天命,登基为帝。”燕王不肯承认,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只有顺着他,跟他一起演。 果然,燕王假惺惺地说了一堆话表明自己的正义性,最后勉为其难地接受属下的提议。 然而未等他们联系群臣,当夜仍有狐鸣,“大晋兴,燕践祚”之言不绝,扰得众人无法入眠,气道:“燕王增加威信,一夜便够了,这要闹到何时!” 刘绪在相府养病,反正皇帝不在长安,奏折也不入长安,朝会只能面对面干瞪眼,索性请假待在府里。 不少官员登门探望,主要是看刘绪的态度,谁知刘绪一反先前态度,定言狐鸣是有人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见刘绪态度陡转,他们便也歇了心思。 第三夜,叫声还未停歇,有人忍无可忍,就是冒着犯禁也要出门抓“狐狸”。 一人出头,其余人也跟随,拿起家里的笤帚、锄头等物就往外走。黑夜里,众人齐心围追堵截,哪知狐狸没抓到,倒似闪过一个人影,“狐狸”溜走,人群里有人惊呼:“这是什么!” 巡夜差役听到动静,举着火把赶过来,火光明耀,一块精致的玉佩跳入人眼,差役收缴了玉佩,赶百姓回家,急忙把玉佩上交。 天亮以后,百官听闻百姓捉狐,抓到装神弄鬼之人身上的玉佩,纷纷前去认,眼尖地指着玉佩叫道:“这不是燕王殿下的玉佩吗?还是先帝所赐!” 众人围拢了瞧,还真是,想不到燕王还亲身上阵,对他感官更加复杂。 燕王属下心情不爽,这种事还劳他大驾,莫非是觉得即将登位,不需要他们了。 刘绪托人给燕王传话,让他不要再半夜扰民。燕王心里苦,崩溃道:“真的不是我!” “那殿下的玉佩呢?” 找不到玉佩的燕王说不出话,平时都好好戴在身上的,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刘绪一传话,果然不再有叫声,夜色回归平静,众人睡了个好觉,起床浑身清爽,有人称在清晨看到燕王的身影,而燕王依然嘴硬地说:“我只是亲自前去捉拿那背后捣鬼之人。” 好吧,你说是就是,别再扰民就成。 消停了几日,燕王忽被诊出疫病,大量的宫女、太监出逃,被章余带人拦下,别置宅院将其安顿,禀告了刘绪围府。 燕王染上疫病了,这可是在长安! 百姓惊惶,胆小的已经收拾家当,推车离开长安,生怕再不走就要封城等死。 “长安生出疫病,我们该去往各处?”不少人迷茫。 “不管去哪里,趁着还未封城,离开长安!” 刘绪察觉百姓出逃之心,派人维持秩序,安定人心,引导百姓暂时迁去城外几里,等候长安情况安稳再回来。 有官府护送,百姓们不再那么慌乱,贸然出逃沦为流民就不好了,于是听从安排迁去城外。 而有家底的富商权贵们可就坐不住了,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不能变卖的全装车,前往幽州投奔徐璎。 时至今日,皇帝还未回归长安,多半是对幽州有想法,他们原先舍不得长安的家底和根基,可如今命都要没了,财权就不足一提了。 况且幽州还未发展起来,提前过去,慢慢打基础,家族又能繁荣昌盛,权衡之下,幽州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