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山遍野的残肢断臂,天星道人心中抖了几抖。 这里的每一块腐肉虽然都失去了精华,但却蕴含了弟子们死前的不甘与怨恨。 师父一块块的捡拾过去,对他该是多大的折磨,心神又该受到什么样的冲击。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再耽搁下去。 “唰!” 他张开双臂,掌中法力涌现。 瞬间,风起云涌。 一股股狂风呼啸着,卷起遍地残肢碎肉,将其收入一只玉盒之中。 “住手!” “你在做什么!” 临渊道君一声怒吼。 同时,他一掌拍出,欲要阻止天星道人。 “轰!” 狂暴的掌风袭来,但却被天星道人硬生生挡下。 “住手?那师父能住手吗?” 他手下不停,继续收拾着满山的尸体。 “你疯了吗?那是你的师弟师侄们!” 临渊道君脸色铁青。 天星道人没回话,而是依旧卷起漫山的腐肉,收入玉盒之中。 他没有直接用手接触,因而心神并未受到多少冲击。 反观临渊道君,捡拾过不少腐肉,心神受到诸多干扰,已经心绪不稳,脸色也青中带灰,着实不大好看。 ”人死不能复生,师父为何不能放下?众弟子若是知道师父如此哀恸,恐死后也不能安宁。“ 天星道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放肆!” 临渊道君大怒,指着徒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星道人执拗的挺直了脊背,并未因为师父发怒而收敛动作。 狂风不停呼啸,山中的味道渐渐清新起来。 良久,临渊道君挫败的放下颤抖的手指。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青灰变得通红,嘴唇哆嗦着,许久未能说出一句话。 ”噗!“ 骤地,他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黑血,随即气息衰弱到极致,身形摇晃着差点摔倒。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天星道人骤然转身,惊慌不已的扶起临渊道君。 临渊道君擦掉嘴角的鲜血:“我没……事……” 但最后三个字刚出口,他便再次喷出一口黑血,随即陷入的昏迷之中。 “师父!” 天星道人悲痛无比。 他有些后悔。 若不是他执意如此,师父又怎会心神受创。 只是如此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还是先救醒师父再说。 只可惜临渊剑派身为剑修宗门,一生只有一剑,极少吞服丹药,如今临渊道君心神受创,天星道人一时竟拿不出丹药来救。 ”该怎么办?“ 他扶着临渊道君的双手微微颤抖,平时一向沉稳淡漠的脸上,竟少见的出现了惊慌之色。 不过他到底心性坚韧,很快就沉下心来,仔细思索救人的办法。 片刻之后,他忽然眼睛一亮,自语道:“有了,大皇子!” ”大皇子身边能人异士众多,定然有人能救师父!” 话音落下,他毫不迟疑的将临渊道君抱起,飞快朝远处遁去。 然而,他才遁出不远,又猛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剑派的方向。 临渊剑派仍有十数位弟子侥幸存活,并未葬身魔口。 原本见临渊道君昏迷不醒,天星道人抛下他们就走,他们还以为自己等人从此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此时见天星道人停下,他们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些许希望。 “你们将山脉收拾干净,紧守剑派莫要出去,本座带老祖出去疗伤,待痊愈后自会回转,莫要乱想!” 天星道人飞快的将话说完,也不待众弟子反应过来,再次架起剑光,驮着临渊道君就去追越尘等人。 …… 西南洲域, 灵霄宝船在九霄云层之上快速前行。 前方,正是原大苍帝国的都城,紫光城。 早在刚刚回程之际,越尘就吩咐西南侯带领麾下兵将去巡视各地的势力。 而镇北侯和张文远则各自带领麾下兵将,剿杀合欢宗的余孽,及镇压一些心怀不轨的势力。 乱世用重典,慈不掌兵这个道理越尘还是懂得的。 在合欢宗统领的时候,西南洲域如今乱的很,各地势力趁乱搅动风云,凡人民不聊生,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