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月快吓死了, 她不过下个车,怎么一个眼熟的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就在她面前直挺挺给倒下去了呢
任谁,看到这场景, 心脏都得往二百码上飙。
所以她捂着胸口出现, 就丝毫不奇怪了。
再走近一看, 哦, 原来是方珍珍的娘啊, 这就没关系了,易思月记得,这老太婆贼能活, 到九十年代才彻底嗝屁。
走的时候, 方珍珍为她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整个s省政商两界稍微有点头脸的的来了, 甚至连首都有,弄得胡阳大队的人, 羡慕得滴血,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去躺棺材里。
因而不用着急,不用担忧, 不用悲伤, 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活成人瑞的于翠翠也会立刻,马上起来。
所以即便望着扑在她身上的女人哭得眼泪一把, 鼻涕一把, 灰尘扑扑,易思月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朝陈玉去了。
陈玉看到汽车就傻了, 待易思月从上面下来,她脖子都僵住“小,小月”
这啥时候她咋会回来还是坐小汽车难道出了啥事
想到这,陈玉就坐不住了,将孩子爹辛辛苦苦做出来,她平时都舍不得用的扫帚甩一边,“你咋回来了是不是有事你公公婆婆,还是别的”
或者是那个顾晴上次她那凶神恶煞,直接搜包裹的模样,让陈玉回来,都还连做一个星期的噩梦,梦中她被不认识的人给围住,对面是顾晴,地上是她的包裹,四处散落着顾家的东西。
醒来后,她更加庆幸从不拿顾家一针一线了,如果她上次没抵住诱惑,那脸不知得丢成啥样
“嗯,有事。”顾晴肯定的点头。
“啥,啥事”陈玉强压住内心的恐慌,却还是忍不住哆哆嗦嗦道。
原身做过什么咋她一回来,易母就像被铁馅饼给砸到。
“顾南的妈下个月五十岁,要做个寿,特地让我来请你们去吃酒,顺带看看爹的腿。”
“啥谁做寿请谁”陈玉还没反应过来,晕过去的于翠翠一个鲤鱼打挺,自己给自己翻面了。
她这一翻,别人还没感觉,郑红红已经脚趾抠地了,这个娘,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装晕装昏,你说你,要装也装得好点嘛,谁知她掉头就自己打脸,那她刚才哭得天崩地裂是为了啥
还有,她引过来的这些人,不是为逼迫易思月的,如今全成了看她笑话的,想到这,她眼前一黑,只觉自己的名声全被婆婆坏了。
郑红红想哭,可比她更想哭的是于翠翠,她顾不得之前吹牛时在全村掉下的脸子,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真相。
“是李同志的寿宴吗为什么只请你爹娘,没找我们,珍珍也是她儿媳妇啊,做人咋能这样厚此薄彼,没道理,一样的儿媳,两样的对待啊”于翠翠拍着大腿,满面悲愤,甚至恨自己在乡下,要在城里,她非拖家带口去市委大院门前,让李同志见识见识,啥叫人多力量大。
易思月被她吼得耳朵疼,她摇了摇脑袋“李同志没说不让你们去,只是方珍珍说家里农忙,不方便,给拒绝了。”
易思月实话实说,她也没别的意思,礼尚往来,方珍珍都挑拨她那么多次了,她还一回不过分吧。
做人嘛,有来有往才是正道。
“啥,娘,小妹她是供应粮吃多了,就忘了我们这些乡下的哥哥嫂子吗”本来还暗自尴尬的郑红红听到这,委实坐不住了,上次工作的事她就先不提了。
就这回,市长夫人的寿宴啊,安林的高级干部不说全部,一半得过去吧,到时,钢铁厂,机械厂,农机厂,食品厂,造船厂,木工厂,随随便便认识个厂长,副厂长啥的,全家就不用愁了,这不比他们到处蒙头瞎撞强多了。
可这个小姑子,她简直拒绝成精,好像除了拒绝,啥屁也放不出来了。
实在不行,让她去啊,她再如何,也不会把到手的东西往外推,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娘,你说句话啊,你光在这生气也没用啊。”郑红红急得直跺脚,恨不得现在将全家打包去顾家。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我不知道这事咋办吗要你多嘴。”于翠翠虽然气得心梗,但珍珍是她生的,郑红红就算生了两个孙子,也是外人,她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落她面子。
“那您说,现在咋办”郑红红撇撇嘴,心下不耐,你要真知道咋办也不会气得直翻白眼了。
不过,找小姑子要好处还得靠婆婆,不能将人得罪死了,所以她也只能心里抱怨抱怨了。
“咋办,回家。”谁知道这易思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谁知道她这个脏心烂肺的是不是故意来挑拨自家不合的,他们两家不说深仇大恨,但也是谁也看不上谁,这事得问过珍珍才算数。
“啥”郑红红呆住,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最爱闹事的婆婆已经走了,这下,郑红红是不想跟也得跟上了。
临走前,她还狠狠瞪了眼易思月,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