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揔
李善讪讪的看着板着脸的温彦博,“彦博公何以如此称呼”
“大军之中,自当如此。”温彦博面无表情。
一旁的李道玄、窦轨看向温彦博的眼神都带着同情,那封弹劾奏折送上去李善的态度是摆出来了,以李渊对其的信重,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只可怜温彦博的名声坏了大捷之后,行军长史私下弹劾主将,放在坊间,那就是铁铁的奸臣啊。
李善干笑几声,嘀咕道:“又不是孤非要”
李道玄都无语了,没想到好友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你暗示了好几次,还特地在报捷文书送出去之后让王君昊去问温彦博可有文书附之。
“咳咳咳咳”窦轨猛烈咳嗽了几声,“怀仁此言太过轻佻,也就是彦博有君子之风。”揔
温彦博幽幽道:“故君子可欺以其方。”
“窦公此言亦轻佻”李善正色道:“孤私纵敌酋,彦博公据实弹劾,而窦公却视若无睹”
温彦博微微点头,看了眼窦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故君子可欺以其方。”
一旁的李道玄想笑却只能忍着,温彦博这两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李怀仁和窦轨,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一个怂恿鼓动自己上书弹劾,另一个不肯粘上这破事居然主动请战,带着亲卫跟着张士贵出兵,一直到弹劾奏折送走之后才回营。
李善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那就看看今日使者可要直面斥责。”
温彦博都懒得搭理了,一掀门帘先走了出去也认识两年了,向来儒雅的温彦博如此做派,这次实在是被气的不轻。揔
“回头再去赔罪吧。”李善苦着脸,“早知道就应该让窦公、道玄兄一并上书。”
“彦博公乃是长史,窦公乃是副总管。”李道玄笑呵呵道:“为兄可没名分上书。”
窦轨嗤笑了几声,“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其实朝中也都心知肚明只虑史官之笔啊。”
外间有王君昊的声音响起,“郎君,范十一回报,江国公车驾至已过通道,五里外驻足。”
“召集众将,随孤王出迎。”
李善驱马出营的时候还在心里想,这次李渊会不会像去年大破突厥之后再来一次爵位大放送不过可能性不高啊,毕竟现在战事还没结束,现在就封赏,等到收复三州,击败梁军之后那怎么办
“大郎”揔
身边朱玮提醒了声,李善翻身上马,率众多将校上前迎接,不说来劳军的是朝中宰辅,即使是那位中书舍人,自己也得出迎啊。
“稚圭也来了。”李善远远望见张文瓘朝这边招手。
提前上前迎接的斥候范十一解释道:“陇州总管郭孝恪、长史杨则渡河而来,正巧遇见了江国公一行,张文瓘随行。”
“怀仁兄。”张文瓘驱马加速,“这次就留在这儿,为殿下参赞军机”
“好说好说。”李善笑道:“只要文禧兄点头即可。”
“长兄已经应下了。”张文瓘调转马头与李善平行,“再过几年考明经科。”
“不是要考进士科吗”揔
张文瓘幽怨的看着李善,“怀仁兄珠玉在前,小弟何敢献丑”
“今年进士科,一共才二十三人应试,最终只取了三人。”
李善脸上浮现出真切的愧疚,真抱歉啊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自己要养晦韬光,不能再那么锋芒毕露了。
不过实话实说,李善也不想锋芒毕露的,没奈何记得的都是千古名篇,实力不允许他养晦韬光啊。
当然了,李善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因为存货不多了,其中一部分与人设不合,格式不同,甚至性别都不同,难不成吟诵“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还有什么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那也是绝对不能用的,一方面和人设不符,另一方面李善这辈子估摸着不太可能去天姥山了。
还有蜀道难,如果这辈子李善不去蜀地,那也是不能用的。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倒是能用,但还是算了吧,总不能逮着李白一只羊薅羊毛啊。
嗯,李白啊李白,你得感谢我,给你留了不少呢。
李善心里这么想着呢,那边江国公陈叔达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怀仁可有新作”
“终日忙于战事”李善苦笑道:“心力耗尽,无暇他顾。”
陈叔达大笑道:“怀仁过谦了,想必是尚要推敲。”
“也未必需要推敲吧”崔信插嘴道:“其实邯郸王也有捷思。”
这是在指当年自己不假思索送去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李善嘴角抽了抽,翻这种老账有意思吗揔
我这次也没得罪您老啊
“他日殿下诗成,还望崔兄不吝。”李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