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这么大脾气了。 厉云霆掐断电话,丢到一边。 起身想去洗个澡,脱衣服的时候,看见床头上挂着的婚纱照。 他心脏狠狠刺痛了一下。 那种窒息的感觉,从里到外渗透。 想起纪成双说的,以后都不要见面了,他就难受地要命。 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是不是快不要他了? * 纪成双泡了杯姜茶喝下,洗漱完躺在床上。 苏心今晚没有缠着她睡沙发,去了隔壁客房。 厉司然打电话进来,“事情处理得如何?” 纪成双声音细软,“还在处理,阿然哥,你好些了吗?可以出院了么?” “嗯,明早出院。” 厉司然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温和磁性,很有伴奏的低中音的感觉。 纪成双松口气,“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厉司然笑,“好的,管家婆。” 小的时候,纪成双就被他揶揄,说她是小小的管家婆。 她从小懂事乖巧。 有时候他们不回家,去附近的篮球场打球,跟争地盘的一些大朋友打起来了。 小小的纪成双就会劝他们,教导他们。 后来,她就有了小管家婆的称呼。 十六年了,再次被提起这三个字。 纪成双感慨万千。 她笑容苦涩,“阿然哥,我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 厉司然捏紧手机,站在病房的窗户前,唇角扬起,“我也没想到。” 隔着窗户,屋外的霓虹灯万分旖旎。 车水马龙,喧嚣不止。 他眼睛迷蒙,像是染了一层黑雾,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他甩了甩头,迷雾才缓缓散去。 他的心重重一沉,医生说,情况变得严重了。 “阿然哥,你和辛城他们,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啊?”纪成双侧身躺着,怀里抱着枕头。 夜深人静。 她心里满满的思念,被她使劲压着。 她是个特别能忍的性子。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厉云霆离开的时候,那满身的落寞悲伤,她心脏像被巨石堵着,如何不是滋味。 纪成双躺着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像个小女孩。 难过,脆弱和一丝不满。 厉司然心头揪着,抱歉道:“小成双,阿然哥现在回来了。” 纪成双心里空落落的。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弱弱地问:“你们还会离开我吗?” “傻丫头,阿然哥就是回来保护你的。”厉司然温柔地说完,脑袋一阵穿刺的疼痛传来。 他痛得跪在地上,手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因为隐忍,额角青筋暴跳,脸和眼睛都红的吓人。 纪成双没有察觉。 她咬着唇,声音软软的,又有点委屈,“你们说话要做到,我不想再失去了,失去了你们这么多年,我害怕。” 厉云霆失忆了,早忘了十六年前的事。 如今又离了婚。 他们之间,仿佛无形中画上了句号。 早在十六年前,她就把顾辛城和阿然当成了哥哥,感情深刻骨髓。 她不能再失去了。 厉司然疼得倒在地上,疼痛锥心刺骨,天旋地转。 却死死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被她听见。 他咬破嘴唇,逼自己清醒几分,强行镇定声音道:“一定做到。” 厉司然头疼欲裂,快要撑不住了。 怕会暴露,他压着声音忍着痛苦,说:“丫头,快睡吧,我也先休息了。” “再见,阿然哥。” “再见。” 厉司然掐断电话,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外面的护士听到声音冲进来,看见他倒在地上吓一大跳,连忙叫来医生。 医生赶来,脸色都变了。 “快,加大剂量打止痛针。” 半个小时后。 顾辛城和池旭然赶来。 他们几乎是冲入病房的。 厉司然没那么痛了,躺在床上疲惫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