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瞧着桌子。
茶杯中的茶水荡起片片波纹。
脸上亦是看出任何的喜怒。
望着面前的曾虎,一言不发。
曾虎行走江湖数十年,很少有人敢直视他,就算是有,也没有几个能直视他超过十秒钟的,年轻人更是一个没有。
但此时此刻。
他被秦宁看的有点心里发毛。
良久好。
当茶都已经凉了,秦宁才是开口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以查到内奸是谁吗?”
“鬼相门的内奸。”曾虎眼中恨意一闪即逝,最后苦笑摇头,道:“他们隐藏的不可谓不深,我甚至都在怀疑当初存活的人全都是鬼相门的人。”
“包括你?”秦宁问道。
曾虎苦笑道:“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自己。”
秦宁摇了摇头,道:“就没个目标?”
“有。”曾虎沉声道,
秦宁挑了挑眉,道:“谁?”
“御神观,单来雨。”曾虎道。
“嚯。”秦宁惊讶道:“你这个想法要是让那老家伙知道,扒了你的皮都有可能。”
单来雨何许人也?
司徒哲的师弟。
别看他名声不显,是因为这货太低调,而且当时司徒哲太他娘的强了,毫不夸张的说,十四年前的玄门,是摘星真人司徒哲的时代,而也因为此,他的背叛才会引起剧烈的轰动,而作为司徒哲的师弟,单来雨不显山不漏水,但天赋比之司徒哲也差不到哪里去,尤其在司徒哲背叛之后,御神观那个老白毛是把单来雨当下一任观主看待的。
或许因为司徒哲的事闹的轰轰烈烈,单来雨从未张扬过,十分低调。
低调到没多少人知道这货会是下一任的御神观观主。
“怀疑。”曾虎脸色不变,道:“我怀疑当时活下来的每一个人,而综合考虑,单来雨的怀疑性是最大的。”
“证据?”秦宁问道。
曾虎摇头,道:“没有。”
顿了顿,又道:“或许是出于对司徒哲的憎恨,毕竟十四年前司徒哲背叛玄门,我大哥被司徒哲打成了重伤,而单来雨和司徒哲自幼便是师兄弟,可以说亲密无间,当年追杀司徒哲,单来雨多次放水,更是导致御神观有几人死于司徒哲之手,致使司徒哲数次死里逃生,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御神观白观主护犊心切,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这件事想来诸葛老先生都看的真真切切,最重要的是十二年前,单来雨出手时,我仿佛看到了结花术的影子。”
秦宁脸一黑,道:“仿佛?”
曾虎苦笑道:“当时形势已经十分混乱,可能是白云山王哲真人在出手,也可能是司徒哲趁火大劫…”
“行了行了。”秦宁摆手,道:“年纪大了就是任性,记不清就记不清,还仿佛,你这词用的我都想打你。”
曾虎无奈,又道:“太师叔,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您最好不要插手,这次十二元辰卷土重来,我们也要势必洗刷当年的耻辱,你现在的实力太弱,贸贸然插手只会引火上身,而且我听说单来雨已经出山,你杀了司徒哲,恐…”
他的话没说完。
但意思很明显。
当初司徒哲背叛,虽然御神观上下痛心无比。
但摘星真人威名尤盛。
依旧有不少人将其当成偶像,甚至怀疑司徒哲的背叛是被逼无奈,是有人陷害,只不过摘星真人懒得去辩解而已,而秦宁宰了司徒哲,这御神观里一些人表面不说什么,但心里想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暗地里编排秦宁用各种无耻下贱的手段才害死司徒哲的。
虽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秦宁挠了挠鼻头,道:“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
曾虎看秦宁如此,只好道:“也罢,想以太师叔你的脾气,这件事非要插手不可,但此事极为危险,我会尽快通知铁笔相,让他们带一批人手前来。”
“那你忙你的去吧。”秦宁摆摆手,道。
曾虎看了眼秦宁,也没多说,直接离开了。
等他走后。
秦宁喝了两杯茶,道:“老李,你觉得这老东西说的话,可信吗?”
“真假参半吧。”李老道搓了搓下巴,道:“十二年前的曾虎也得六十岁往上飘吧?到了这个年纪,而且还是家族二当家的地位,早该过了义气用事的年纪,他把不确定的事怀疑到单来雨身上,就有点义气用事的冲动,而且曾家这些年听曾丈那老头絮叨过的,过的不是多好,这么个处境下还怀疑作为庞然大物的御神观的未来观主,不妥。”
停了一会儿,他也喝了杯茶,道:“就算是这老头真的意气用事,也不该说出来才是,还是对您说,您和这两家关系都不错,他的话说的太没遮掩了,让我觉得,那就是在故意引诱咱们往单来雨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