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不合理。 信国公声望极高,定安侯重权在握,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萧昀舒都不必忌惮文承望,为何会什么要求都没提就放过这件事。 彭府尹可还没忘记,当初萧昀舒在临安府的地界遇袭,是如何自烧茅草屋要赔偿的。 文承望对此不以为然,坚信是自己装失忆的计策打了信国公等人一个出其不意,他们想不出对策,又不敢撕破脸,才化干戈为玉帛。 他的妹妹是宠冠六宫的文昭仪,正常人都不会为了几个乡野贱民与他为难。 文承望越想越有底气,他是何等尊贵的千金之躯,受了重伤都没计较,程大牛被划一下根本不值一提。 再说彭勇那些人是彭府尹的手下,与他何干? 就算有口供,也是诬陷。 彭府尹心力交瘁,懒得再跟文承望这个榆木脑袋解释其中的隐患,敷衍地关心道:“文大人伤势不轻,客栈人多嘈杂不宜养伤,不如来寒舍小住。” “来人,去请万龄堂的郑大夫来” “不必!” 文承望断然拒绝,“这点伤不影响赶路,本官要先回京复命,圣旨被盗一事就拜托彭大人了。” 这临安府他是半刻钟都待不下去了。 彭府尹也担心夜长梦多,假意挽留了几句,就派人请了一名随行大夫,当天就送文承望去定阳镇,包船上京。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他终于腾出手来处理家事松。一边派人继续寻找月姨娘和彭鸿轩的下落,一边给陆府送上拜帖求见,将姿态摆得极低。 然而属于彭府尹的厄运,并未就此结束。 办事回来的长随神色惶惶,取出一个蜜蜡封着的信封,结结巴巴道:“大人,掌柜说这是最后一次记账。” “从今日起,万龄堂连带着城外的别院庄子,都是程小棠的产业。” “还有,那名随文大人进京的郑大夫,除了治伤的药材外,津贴要按出诊的费用算,一日五两银子。“ 彭府尹怀疑自己也被文承望传染了,听到程小棠的名字就觉得头疼恶心,暴怒道:“五两银子一天,他们怎么不去抢?” 乡下人家娶一个端正能干的媳妇,都用不了五两银子! 长随被骂得抬不起头,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也是这么说的,可那掌柜的翻脸不认人,说要是嫌贵,现在就可以让郑大夫回来。” “废物!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彭府尹气得青筋直跳,“现在就去给本官查清楚,陆家为什么送程小棠医馆!查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用大夫的是文承望,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因为银子改变计划。 郑大夫给彭府中人看过几年病,起码知根知底,出不了大差错。要在这个节骨眼换其大夫,指不定会是谁的人。 彭府尹两天两夜没有睡过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一把撕开信封。 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大人——” 长随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彭府尹一头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