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鸣鸢好像掌握了技巧,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她练过武功,本就对力量的把控十分在行。 坐着锯木头的力气活,一旦熟悉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天气炎热,干活又辛苦,没过多久,沈鸣鸢就已经大汗淋漓。 再看看旁边的李南浔,他左手拿着一面蒲扇,右手捧着一杯凉茶,怡然自得地躲在房檐的阴影下乘凉。 程云秀越想越生气。 她家公主玉体金身,从来没有干过粗活。 尤其是这木匠的活,连男人做起来都费劲,公主殿下一个女子,怎么能受这种罪? 她满脸都是愠怒,想要破口大骂,却想起沈鸣鸢的眼神。 骂人的话被她咽了下去,她沉着脸走到沈鸣鸢的身边,伸手要去夺沈鸣鸢的锯子。 沈鸣鸢却乐呵呵地推开了她。 “云秀你别说,这个虽是粗活,可要想干好,还是要讲点技巧的。” 木头声“咔嚓咔嚓”,过了半天,锯断的废弃木料才掉到地上。 沈鸣鸢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对一旁的李南浔说道: “李大人,晚辈不太会,只知道顺治墨线锯断,这下一刀却不知道应该落到哪里了。李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来指点一二吗?” 李南浔的表情一开始还是冷冰冰的,随着沈鸣鸢默不做声地干活,他的脸色也渐渐的缓和了起来。 听到沈鸣鸢辛苦半天,依旧以礼相待,他这才起身,招呼一旁的小书童。 小书童从房间里拿出几个粗瓷碗,李南浔提着茶壶,将茶水顺次倒满茶碗,这才慢吞吞地说: “公主殿下也累了,喝口凉茶解解渴吧。” 沈鸣鸢却笑了笑。 她的手上沾染了不少木屑,此时额角的头发被汗水沾湿,她只能用小指轻轻地挑起来,绾在耳后。 “李大人若是考教晚辈心性,晚辈自当诚信以待。别说做些粗使的木匠活,便是当牛做马,晚辈也是愿意的。只不过,” 沈鸣鸢的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 “李大人这一年来韬光养晦,所思所想的,应该不只是这些不会动的木头玩意儿吧?” 她停了停,缓步走到李南浔的身边,才接着说: “老大人,你究竟在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