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的。 如今自己这个冒牌货,算是讨了个便宜,顶着司徒信的身份招摇撞骗。 文牍被放在枕边,看来沈鸣鸢已经派人去潜龙卫衙门核查过了。 ——也对,她那样心思如发的人,不可能任凭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自己身边。 她倒是也没瞒他。 他的手指攥了攥,手背上青筋凸起。 依旧是软绵绵的,没有力量。 不知睡了几日。空气里氤氲着浓郁的药香,这些日子在公主府,应该是被好生照料过。 果然是那个沈鸣鸢。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硬,也比任何人都要软。 他笑了笑。放下文牍,将腰牌挂在腰间,面具却没有戴,随意地扔在矮凳上。 脚步还有些虚浮,他扶着墙壁,走出门去,停在廊下。 院子里阳光正好。 桃花一树一树地开,凝结成一片一片的粉色的雾。 树下的女孩们嬉笑、追逐、打闹。 “醒了?” 声音传来,他偏头看去。沈鸣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她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枝桃花,攥在手里。 她和银环追逐了半天,跑得累了,脸上有一层晶莹的薄汗。 司徒信点头:“你的眼睛好些了?” “总算有救,没有太糟。”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良久,司徒信才开口: “既然无事,在下也不方便在公主府叨扰,也该告辞了。” “喀喇”一声,手里的桃枝折成两截。沈鸣鸢递了一截给司徒信。 她不屑地说:“告什么辞?乖乖给我住着。本宫可是手可遮天的定国公主,从潜龙卫要个人而已,问题不大。” 司徒信:??? 他怔然接过桃枝,还想说些什么。未等开口,沈鸣鸢已经从台阶上跳下,再一次跑进院子中。 “小美人儿你别跑,让我再抓你一次!” 手中的桃枝传来幽微的香气,司徒信低头看了看。 他又抬头。隔着廊檐,他看到湛蓝色的天。 “沈鸣鸢。” 桃枝在手里转了半圈,他的声音,有些惆怅,也有些释然。 “你可知道,你这是引狼入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