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身边的小包说道:“催一催,期限紧任务重,这批货见不得光,叫大家抓紧些,做完了,报酬往上提五成,你们也一样。” 听到加钱,小包忍住了犯恶心的感觉,拿起来了手边的鞭子凌空抽了一个鞭花,发出脆响喊道:“起来,你们,都起来干活,干活,要是在天亮之前做不完这场活计,都把你们被丢到海里喂鱼。” 他喊的很大声。 几个打手慢慢的躲到了一边,藏到了黑暗之中。 “怎么办,应该都沾染上了血,留不得了。” “都杀了。” “未必能都杀了,不能动火器,动了火器被别人听到,是一桩麻烦事情。” “用重弩,我记得漕帮有一批重弩,发钱的时候将他们聚在一起,乱箭射死,随后一个个补刀。” “尸体怎么办?” “烧干净,我去坛里取净火,一把火烧了。” “好。” “那在一边的漕帮和大小包呢?” “都杀了,尸体藏起来,过几天安排一场帮派大战,尸体丢在场上,说被人砍死了就行。” “妥。” 不知道谁是谁说话,但他们很快达成了合意。 这血液绝对有问题。 今天沾了血液的人。 见到了这一幕的人。 都要死。 那些人在暗中商议,至于说前头的这些人,前头的这些正常漕帮打手,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打渔老死全家解气。 一身那么浓重的鱼腥味道,不是打渔老是什么? 这些狗入的打渔老,不止是和漕帮子关系匪浅。 和一些大商行也是一样。 他们招惹不起。 城中大火依旧,码头上,苦力脚踩血泊,发出了“吧唧”“吧唧”的粘稠声音,重新开始干活。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其余的原因。 几个苦力工在跳板上将一件东西抬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木箱子沉重无比。 完全抬不起来。 木板重重的砸在地上,还不得别人责骂,大家伙儿就看到,火把和死气风灯的照耀之下,这木箱子,破了。 里面滚出一个佛头,静静的出现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佛头,是一个比较标准的唐朝制式,但是叫人头皮发麻的不是这个。 是这个佛头,他的眼睛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流光溢彩。 它似乎在看着在场的这些人。 就像是在看猎物。 等待猎食。 …… 望了一眼大眼睛。 林峰没有烧掉僵尸皮。 那只眼睛,非同寻常,林峰遮掩着自己的气息,快速的朝着冯老大的地盘跑去。 漕帮地盘很大。 林峰也是“问了”好几个漕帮人,才知道冯老大地盘在哪儿。 挺大一片地。 哪怕清朝皇帝的漕运转海运之策,已然过了这么多年,可还是有一句话说的好,这漕运,是百万槽工衣食所系,哪怕是皇帝,也难以抵挡这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 就算是要取缔,也以年为计数单位。 漕运这些年来,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 可就算是如此,漕帮,现在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有漕运的地方,就有靠着漕运生活的上上下下。 有这些依靠着漕运吃饭的人的漕运之人,就有漕帮。 有的地方,就算是官府,也要给漕帮几分颜面。 更遑论阜口这样的漕运重地,官府遇见事情,都要和漕帮打招呼。 只不过因为这些年漕运的衰落,漕帮,也暗流涌动。 李家老爷子虽然说的好,说是只沾商,不沾官,但在阜口这地方,李家和漕运,也有扯不开的联系。 漕帮之中,也有李家自己人。 看到大火,特别是大火之中演化的大火,莫说是漕帮,就算是阜口官府都被吓到了。 “这是怎的了?” 他们都不明所以,李家在阜口的宅邸着火,周围的街坊邻居也不敢去救。 他们骇然看到,在那火焰熊熊的宅邸之中,被烧成焦黑的尸体,木然的从宅邸里面走出来,朝着城中四面八方而去。 这一下,不少人真的被吓得肝胆俱裂。 一看,吓死了。 被吓死的人,脸都是青的,可是没有人在乎这脸都被吓青的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