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剑心皱眉，嘴里面忍不住嘀嘀咕咕。
自家师尊停了下来，安安静静，似乎是用元神在探查着什么。
可是自己怎么一点异常都没感觉出来。师尊虽然修复了神帝之魂，能用来对敌，算是半个神帝。
可自己，好歹也是至尊修为，而且这段时间跟在师尊身边，也恢复了不少手段，算是半个半帝啊。
没理由师尊能发现，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啊。
叶霄虽然在全力探查那隐秘的气息，可程剑心的努力，他也看在了眼内。
不过，也不怪程剑心，这股气息，很是灰色，若有若无，似真似幻，他能感知到一点点，却始终无法捕捉。
犹豫再三，叶霄直接盘膝坐下。
“徒儿，凝神静气，这也是对你的考验。”
摆出入定姿势之后，叶霄叮嘱了程剑心一句，随即便运转神帝之魂，一寸寸开始刮地皮。
那一缕隐秘的气息，也在叶霄的感知之中一点点清晰起来。
似乎，是一缕煞气。
百战之地有煞气不奇怪，但是，这一缕煞气，却引起了叶霄的注意。
因为这一缕煞气，是神帝陨灭之后发出的，这就不一样了，还是大大的不一样。
第十一重天，是百战之地，也是战争破坏的地方。
但是，叶霄可以肯定，这处战场，别说是神帝，就是半帝怕也没下来过，最多也就是至尊强者出现过，也许还有至尊陨灭在此过。
所以，这个神帝级别的煞气，不是因为第十一重天成为百战之地后才诞生的，而是在此之前。
太初之时，这一缕煞气就存在。
如此看来，这一缕煞气背后，有一位陨落的神帝，既然如此，就很有可能，会有神帝遗藏。
哪怕是没有神帝遗藏，就是这一缕煞气对叶霄也十分珍贵。
毕竟，这是神帝陨落之后诞生的煞气，是神帝之力，对他有大用。
眼下，叶霄在考虑的是，如何将这一缕特殊的煞气捕捉住。
思虑再三，叶霄掌心出现了炼妖壶。
炼妖壶通体黝黑，整体看上去像一个陶罐，不过，上面散发的气息可是十分恐怖。
原本叶霄可以催动轮回鼎来收取这一缕煞气，但是，轮回鼎在镇压那水之法则，眼下是无法再驱动离体的。
好在叶霄手中还有第二件祖器，这炼妖壶，也是祖器啊，拥有神鬼莫测的威能。
叶霄神力往炼妖壶之内灌注，开始一点点将炼妖壶的威势催动起来，逐渐朝着那一缕煞气笼罩而去。
两股力量接触之后，就像是水火碰撞，互不相容。
叶霄喜闻乐见，炼妖壶能收取，他自然乐见其成。
眼下的局面，也不错，因为在炼妖壶的刺激下，那煞气变得清晰可以辨别，别说是他，就是程剑心也感知到了。
“师尊，我感知到了，这是煞气，神帝陨落之后留下的煞气，这位神帝看样子不是自然寂灭啊。”
叶霄点头，按理来说，神帝坐拥无尽寿元，是不死不朽，不可能自然死亡。
但是，这天道之下，万千生灵，哪怕是神帝，也逃不过一个劫数，那就是天人五衰。
毕竟，陪伴大道，始终是孤寂的。
神帝强者，寿元无尽，常伴大道，身边之人，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注定都会逐渐凋零，谁也扛不住时间的消磨。
对于一些寿元悠长的强者来说，这就是考验。
虽说，修行之人，断红尘，斩世俗，不入世，而是出世。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得，想要真正的超凡脱俗，谈何容易。
就算是叶霄，堂堂神帝，面对前世的陨落之仇恨，重生归来，依旧是郁结在心，难以畅快逍遥，更何况是他人。
在无尽的孤寂之中，有些强者，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了。
天人五衰，由心发出，逐渐污染整个生命。
能留下煞气的神帝，毋庸置疑，肯定不是飞升神界，也不是天人五衰之后死亡的，而是被人击杀，意外陨落。
叶霄心情大好，意外陨落好啊，很可能跟鲲鹏一样，留下大量遗骨，甚至有可能还有些血液。
这些可都是恢复神帝之魂的好东西。
若是飞升天界，那就算是神帝，留下的东西，最多是一些珍贵资源，不可能有神帝身上的东西，很难对叶霄恢复有帮助。
“剑牢！”程剑心出手了，长剑破空，剑光疾驰而出，如一个剑牢，将那一缕被炼妖壶激发出来的煞气笼罩住。
叶霄一步踏出，抬手便将那煞气抓在了手中。
程剑心擦了擦额头冷汗，跟了上来，挥手之间就收了剑笼。
“师尊啊，这煞气太强大了，刚才不过一瞬，也就是三次碰撞，我差点维持不住剑笼。”
机会难得，程剑心才出手的，他的剑笼跟那煞气只是碰撞了三次，自己就有点承受不住。
叶霄没说什么，对于程剑心来说，能用这种方式体会一下神帝的力量，也是难得的机会。
那煞气入了叶霄的手，依旧在挣扎，可惜，它能给程剑心造成压力，可对叶霄却是无法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