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礼眼底的寒意显而易见。 随着他手里匕首逼近,王三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人在恐惧的时候其实是说不出话的。 王三直直盯着宋昭礼,嘴张了又张,半晌没挤出一句话。 倒是宋昭礼,嘴角噙着抹邪笑,明明已经猜到他现在是想求饶,但就是佯装不知道,用手里的匕首贴近他颈动脉,压下,看着血珠顺着锋利的刀刃滚落,轻挑了下眉梢。 “没想到,你也会怕。” “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应该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王三嘴巴张着,大口喘气,许久,从嗓子眼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宋,宋昭礼,你,你想知道的那些,我统统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对我有恨,我知道你这些人一直在派人调查我的行踪,可你二哥的死,跟我根本没有关系……” 听到王三的话,宋昭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你说跟你无关?” 王三,“是有人让我那样做的。” 宋昭礼冷声问,“谁?” 王三深吸气,感受到抵在他颈动脉上的匕首没松反狠,哆哆嗦嗦道,“你,你先把抵在我脖子上的刀挪开……” 宋昭礼,“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谈判条件?” 王三,“……” 人一旦处于劣势,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种时候想谈条件,跟痴人说梦差不多。 宋昭礼话落,王三噎了噎,察觉到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还在压下,颤着声音说,“是,是你大伯,但,但……”M.. 宋昭礼冷声,“但什么?” 王三说,“但他幕后还有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宋老爷子。” 宋昭礼讥笑,“你怎么知道?” 王三因为恐惧,全身肌肉都是紧绷的,“我听到过宋老爷子给宋元正打电话。” 宋昭礼闻言,眼里的讥笑更浓,“我大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让你听到他打电话?” 王三吞咽口唾沫道,“在你大伯眼里,我就是依附他生活的一条狗,你觉得主人对狗的戒备心能有多重?你身边难道就没有我这样的狗吗?比如……” 王三说着,眼睛转了转,视线落在门外。 他指的人是顾星河。 宋昭礼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说,“你自轻自贱,别拉我的人下水,那小子比你有骨气得多。” 王三眼里的恐惧,因为宋昭礼这句话顿时就散了,转而变成了蔑笑,“骨气?我在他那个年纪,比他要有骨气得多,等他到了我这个年纪,东躲西藏,有钱不敢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 宋昭礼,“他不会走到你这步。” 王三,“……” 宋昭礼轻嘲又道,“你在拖延时间?” 王三不吭声。 宋昭礼说,“纪建业已经死了,余辉在我的庇护下举家离开了清城,你凭什么觉得,对于宋霆克而言,你会是个例外?” 王三,“……” 宋昭礼,“你不会觉得他会看在宋元正的面子上念旧情放你一马吧?” 王三紧屏呼吸不说话。 宋昭礼嗤笑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他如果真的念旧情,以他的能力,你这些年还需要在外面东躲西藏?” 宋昭礼的话戳中了王三的内心。 王三抬眼看宋昭礼,“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昭礼说,“你跟纪建业的关系应该不错,或者说,他在你落难的这些年应该对你不错,不然,你也不能因为他的一句遗嘱,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我。” 王三,“这跟我相信你有什么关系?” 宋昭礼,“你不是信我,是相信纪建业,你跟他兄弟一场,他不会害你,最起码比起宋霆克来说,他更值得你信任。” 王三闻言沉默。 过了许久,王三哑着嗓音开口说,“当年确实是宋老爷子让我绑架的你们,原因你应该也知道了,因为怀疑你跟宋谦己不是宋家的骨肉。” 宋昭礼道,“老爷子不是那种听信一面之词就冲动的人。” 王三轻笑,“确实,你很了解宋老爷子,可是,如果有切实证据摆在他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