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这种词,向来跟纪璇无关。 纪氏破产,她独挑大梁。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底层摸爬滚打,装孙子,还负债,受人白眼…… 所以,在伍姝听到纪璇这句语音的时候,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还以为是她生病了,直接反拨了通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伍姝语气焦急的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今天中午从我这儿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伍姝跟连珠炮似的一句接着一句。 纪璇在这边听着,压抑了大半天的情绪突然就找到了突破口,哽咽接话,“伍姝……” 纪璇把刚才在廖北办公室发生的事跟伍姝简单说了一遍。 纪璇话落,伍姝直接在电话那头傻了眼。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伍姝拿着手机嘴角抽搐,有那么几秒挺庆幸,还好纪璇不在她面前,不然她肯定不好管控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现在其实挺想骂街。 主要是骂纪建业。 真是个垃圾爹。 最开始认识纪璇那会儿,她还暗暗祈祷过纪建业活着呢,希望他们能够一家团聚。 现在想想,真不如日日烧高香祈祷他死了强。 伍姝,“璇璇,你在哪儿?” 纪璇这会儿脑袋都是懵的,侧头看了眼车窗外,轻飘飘地回答,“广北路。” 伍姝,“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电话里的安慰太虚无。 看不到,摸不着,哪有真人站在面前当主心骨好。 挂断电话,伍姝请了个假,开车前往广北路。 等到找到纪璇,伍姝一句多余的话没说,直接走到驾驶位前把人拎出来,张开双臂将人抱紧。 纪璇眼眶通红,倔强的没落泪,因为比伍姝要高半头,下颌刚好压在她肩膀处。 “你请假了?” 纪璇闷声开口。 伍姝用手轻拍纪璇后背,“嗯,上班哪有你重要。” 纪璇,“我其实没事。” 伍姝,“你现在有没有事,我比你都清楚。” 说罢,伍姝叹口气又补了一句,“你别觉得耽误了我上班,闺蜜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在这种失意的时候提供情绪价值的吗?” 纪璇抱住伍姝,“我没办法调节自己这种情绪。” 她本以为强压或者转移注意力,就能让这种情绪得到缓解。 可她刚刚一路上试了很多方法,都是徒劳无功。 伍姝,“我懂,我都懂。” 纪璇不作声。 伍姝继续说,“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倒是活得比以前有人气了,之前你那个临危不乱的劲,说实话,是挺酷挺飒,但是没人气。” 听着伍姝的话,纪璇眼睛发酸发胀,“你当初失恋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吗?” 伍姝接话,“比你这难受多了,我那会儿还年轻嘛,无知又蠢,总觉得那场恋爱要了我半条命,现在想想,啧,简直就是我人生路上的污点。” 伍姝抱着纪璇在马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双腿都站木了,拍着她的后背说,“别太悲观,万一当年的绑架案跟阿姨无关呢?” 纪璇不吱声。 伍姝,“璇璇,你跟我说句实话,如果当年的绑架案跟阿姨无关,但是跟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爸有关,宋昭礼报仇,把他送进监狱,你会不会拦着。” 纪璇笃定回答,“不会。” 伍姝闻言松一口气,“我真怕你会犯蠢。” 纪璇说,“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无规矩不成方圆。” 听到纪璇的话,伍姝松开抱着她的手,双手抓着她的手臂跟她对视一本正经道,“你现在属于当局者迷,你难道没发现吗?宋昭礼之所以一直躲着你,没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怕你为难,怕你夹在他跟父母中间难做。” 纪璇,“我知道。” 伍姝,“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清楚阿姨到底跟当年的绑架案有没有关系,只要阿姨跟这件事没有关系,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纪璇垂眸,睫毛煽动,“即便我妈跟这件事没关系,我爸那边……” 提起纪建业,伍姝恨得牙痒痒,“跟他有没有关系,都跟你没有关系,他那种人,雷劈了他才好。” 伍姝说话是不太过脑,但爱憎分明。 纪璇沉默以对看她,伍姝抬起一只手用指尖戳她眉心,“愚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