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皱眉对着赵珩道:“你们倒是高兴了,当年梁王既然有心要对玉禾负责,怎么就负责错了人了呢?
玉禾当年所受的委屈就不提了,如今将渡哥儿养到这么大,可不是你们说要从玉禾身边抢走孩子就抢走的。”
玉禾甚是感激地看向着陆宛芝,她如今也知晓那日夜里的就是梁王而非李律了。
梁王所说的都能与那夜里对上号。
如今玉禾最怕的的确是梁王要抢走她的儿子。
赵珩见着陆宛芝这般说,连走到了陆宛芝的身后道:“芝芝,我可是帮你的,我与梁王无关的。”
顾青池见着赵珩那模样,心想着所谓的振夫纲,就是赵珩这一辈子就别想了。
梁王道:“陆姑娘,渡哥儿乃是我的血脉无疑了,他是皇室血脉,就没有道理流落在民间的。”
陆宛芝道:“那你王府之中的梁王妃呢?她又如何是好?她也才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才刚满月呢,你是休了她还是将她从正妃贬为侧妃?”
梁王一时间呆愣住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四年前必定是有所误会的,我不知为何我与玉禾都会弄错了,她会误以为我是李律……”
赵珩问着玉禾道:“对了玉禾,你怎会笃定是李律呢?”
玉禾垂眸道:“一开始蓝嬷嬷是让我去照顾李律的,蓝嬷嬷知晓我年纪不小了,李律又是新科进士穷书生,想要给我这个机会。
我入了厢房,还未曾点灯,就被……而后疼晕了过去。”
玉禾满是痛苦神色,又缓了缓道:“等我醒来时,就只见到身边是李律,我恨极了他,骂了他打了他,他都没有反对,只说会对我负责的。”
梁王道:“那日里你确实是昏睡了过去,我怕被人发现此事,就记下了你的容貌,先去了大堂上守夜。
但我又放心不下你,等我子时过后,回去厢房的时候,已经不见你的踪影。
后来老相爷入葬之后,我向陆家好几个小厮打听过苗苗,他们都不知道陆家有一个丫鬟叫做苗苗的。
我在陆家找了你许久,所有丫鬟都见过了,唯独没有见到你。”
陆宛芝道:“那时玉禾是我的陪嫁丫鬟,祖父出殡之后,她就随我回了武安侯府,你在陆家找定然是找不到她的,苗苗乃是小名,小厮们自然也都是不知晓的。”
梁王道:“后来我有事去了一趟梁州的封地,就在梁州城之中又见到了“苗苗”,才知她原来并非是陆家的丫鬟,而是柯家的丫鬟,老相爷去世的时日里是跟着柯夫人,陆家的大姑奶奶回去过陆家的。
“苗苗”也认下了那日夜里被我欺辱的就是她,虽说成亲之后,我也怀疑过,她为何肩上的红痣没了?但本王只以为那日里是我喝醉了酒记错了……
如今见到玉禾,看到玉禾肩上的红痣,我才知晓是弄错了人。”
赵珩这倒是明白了过来,“这李律绝对是一个知情的人,派人将他给押来长安,还有如今的梁王嫂,她明明知晓那夜里的不是她,她为何还要假装应下呢?”
陆宛芝道:“梁王妃之位对于一个柯家小丫鬟来说,或许就是将错就错了吧?
梁王,如今事情也算是真相大白了,过去的往事要算起来也都是一笔糊涂账了,只得慢慢理清追究,重要的是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梁王看向了玉禾道:“本王会对玉禾与渡哥儿负责的。”
“负责?你打算怎么负责呢?”陆宛芝问道。
梁王道:“我会向父皇一五一十地说明此事,包括当年在陆家中招一事,封玉禾为侧妃,认下渡哥儿,不会拆散她们母子的。”
陆宛芝道:“那如今的梁王妃如何办?她撒了谎,你打算让她怎么办?”
梁王陷入了沉思,而后缓缓道:“到底这四年本王都是与王妃朝夕相处的,一开始许是认错了人,可是这四年切切实实是做了夫妻的,她还刚满月子,虽她欺骗一事做的过分,可是本王……”
赵珩听着梁王这话都为他着急,“二皇兄你是不是蠢?你如今那个王妃是王妃吗?那是赝品,她当时是说谎时抢了玉禾的王妃之位的!
要不是玉禾生下了你的儿子,玉禾这辈子被人抢去了王妃之位,她还一点都不知晓呢!
玉禾这四年在沧州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你竟然还顾念着那个赝品?”
要赵珩说,那个赝品在皇祖母跟前都敢不遮掩她对陆宛芝的恨意,还是早日滚得远远得为好。
玉禾跪在了梁王跟前道:“王爷,当年您对奴婢所做的事情,奴婢并不需要您的负责,我只愿过着如今的日子,您若真的心中有愧疚,就继续如今这样好吗?
让渡哥儿就在民间长大就是了,您不要认下渡哥儿可好?他在民间懒散惯了,并不能入皇室的。”
陆宛芝听着玉禾这话,微微蹙眉,不过玉禾自个儿不要争,她也不好再说什么。